他早就发过誓，要一个坏男人。

郑文轩手忙脚乱的声音闹腾了一阵儿，好半晌才闷声闷气跟林沛然说：“……手机、咳……没拿稳，倒桌上了……你刚才、说什么……？”

然而，得不到回应的他，笑容也同他摸到的林沛然那样，变得冰冷。

他轻吻他的额，抚摸他的脸，却只能碰到令人绝望的冰冷。

林沛然的眶有些控制不住的温起来。

“你说清楚啊，别光顾着笑，我听见你说话了来着……”

然后他低，长久地跪在林沛然跟前。

这是从今往后，将两个人的灵魂拴在一起的誓约，是哪怕不合常理，也肯坦不避讳地公开承认彼此的关系的信章。

郑文轩已经有了万全的把握让贝佳死心，甚至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贝佳真的歇斯底里换来了她父母的让步，那他会在婚礼当天，当众甩了她。

郑文轩无所谓别人怎么戳他的脊梁骨，在过去的五年里，他所有的同和恻隐都已经被这个怪消磨殆尽了。对付鬼，善良是最无用的武。

不一样。

从郑文轩的角度，他的事他迟早是要解决，就算林沛然知了隐衷，也不能阻止他去战斗。那么事就不会有变化，因为自己生病这件事，只会给郑文轩带来后顾之忧，会牵绊他，令他束手束脚。

他又开心，又难过，快乐的心仿佛窜上天绚烂炸裂的烟花，簌簌落满心底每一寸土地，可与此同时，又被这样的喜悦得不知所措。

“你就自恋吧，谁想你了，赶紧睡你的！噗嗤……哈哈哈我要挂了！”

无论如何，他也一定要贝佳被神病院带走。

林沛然愣了愣，随即开始憋笑，断断续续的笑声传到那没脾气的郑文轩耳朵里，换来对方不满的嘟囔：“不是、你别笑啊，不就手机磕了么……你刚说什么？你是不是想我了？”

他抹去自己的泪，温声轻问：“不是说要等我的吗……你还问我傻不傻，你自己傻不傻……别睡了，起来好不好？我陪你去海南，我们去看海……”

他想了很久，很久，然后发现，其实不会有什么不同。

这是连梦里都没敢奢望过的景，却真切发生在前了。

而从林沛然自己，就算告诉了郑文轩又怎么样？就算郑文轩不顾一切好好陪他他又怎样？他能活多久？一年？两年？他死了之后呢？

他紧紧攥着那着对戒的手，咙渐渐说不话了。

第二十八章

缘或许就是这样，就算给你重来选择的机会，你也从不后悔结缘。

事实上，两天前，贝佳的父亲已经跟郑文轩私里见过面，对方开了优渥的条件，说会将他调回B市，给他更好的发展空间，只一个要求，要他拒绝贝佳任的无理取闹。

忽然“咚”地一声巨响，林沛然和那边的郑文轩同时被吓得一激灵。

他和郑文轩之间没有什么“典礼”和“证明”可言，像他们这样的人，本上永远没办法敲上“已婚”的字样；对他们来说，戒指就已经是全的仪式和承诺。

他停了好久，终于缓缓敲最后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