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就好，D市就是这个画风，自从某音火起来，你走在路上经常会看到，迎面走来的陌生人忽然毫无预兆一言不合就开始尬舞……”

郑文轩看着他笑弯的眉，也跟着笑了，顺手似的牵起他的手，拉着他往人中去。“前面人多，你跟紧儿，别一会儿丢了。”

这个月已经有三个长期合作的老客退单了，林沛然心里其实清楚原因，却对此无能为力。

所以，别再对他这么好了……也别再试图挽留他，他心太，招架不住的时候，会很难受，难受到无法呼。

“……”郑文轩万万没想到，林沛然居然会知这件事。

林沛然还是比他幸运，死心，总比绝望要。

林沛然的脑好像在一瞬间变得清醒，他浑抖了一，拉了拉郑文轩，孩气撒似的：“我不去……就老病而已，习惯了……你陪着我，我哪儿也不去。”

可这种竞争，是建立在年轻饭和不计成本的奋斗的基础上的，你年轻有力肯努力，总有人比你更

在了充足的心里准备之后，林沛然联系了郑文轩。

然后，他极淡地叹了一声。

“我一都不喜你啊。”

林沛然一字一句、冷静跟他说：“你可以发请柬给陶哥，给煞，给同事……全世界都知的事，只有我不知，只有我被蒙在鼓里，我还傻兮兮地等着你，等着你从D市调回来跟我双宿双飞？”

他和贝佳公开了，去拍了结婚照，定了日，但还没领证。

林沛然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惊异和莫名的好笑令他全程忍笑忍得辛苦，每每在和那些乐多的二青年错之后，在他们背后捂着嘴疯狂抖动双肩。

他摸着那些照片，目光平静，若一潭死。

“哈哈哈卧槽……”林沛然实在是笑得肚疼，“果然尬舞不分年龄，这比广场舞大妈看上去还壮观！”

像他们这种创作为生的人，最怕的就是业的同行无节制地卖底线。同样一首曲，你五千给人来，对方只要两千块，品质上外行听不，交付时间大差不差，不傻的老板都会选对家。

去医院吧，我怕你事儿……”

他是真正的孑然一穷小，父母亲戚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人脉浅薄，收低微；像贝佳那样的家庭背景，怎么可能瞧得上他呢？

贝佳的父母非常看不上他，因此，贝佳和家里吵架吵得昏天黑地。

第二十六章

D市的人们夜生活丰富，宽阔的广场周围，走几步就能看到在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前、借灯光舞秀的短视频尬舞人才。路人们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些“目中无人”的年轻人，从他们的镜前路过时，会见怪不怪地躲开摄像，给他们发挥的空间。

他的手，死死扯住心脏，把它牢在腔里，中温声：

*

“……”郑文轩疼惜着他的脸，“习惯了”三个字，就像一柄利刃刺他心里。

“这段时间，我已经想明白了。其实，我……”

林沛然挣扎了很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淡漠又凉薄，他用那种一贯平静的语气，轻轻柔柔跟郑文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