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沛然摆着煎饼，随答：“这些年习惯了早起，生钟定了，到就醒，躺着也是没事，就起来吃的。”

他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满溢来。

但很快，厨房飘来的饭的香气，就让他的心随之平和来。

于是匆匆忙碌的生活随之沉淀来，放肆分裂的细胞就此停脚步，光线可以凝固在最动人的那一种调，安安稳稳，长长久久。

郑文轩不再逗他，又亲了他一，才转卫生间洗漱。

就这样，再多一，再久一……最好永远不要醒过来。

郑文轩睡醒的时候，边空空的。

林沛然呆呆在后面看了半晌他的背影，木讷摸上自己的额，带着凉意的指尖给神思带来一丝清明。

郑文轩恍然以为，拉林沛然一起回家住，不过是太真实的一场梦。

“早安。”

郑文轩不会知，这一刻的他，和林沛然梦中那个、温声哄着他吃早餐的郑文轩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所有烦恼的一切，都再也不会到来，再也不会刺痛心脏。

他手里的木铲都快拿不住了。

他像被忽然抛向了云端，陷绵绵的白云，双脚仿佛不是自己的，轻飘飘过分虚浮。窗外错落的雨声滴滴答答地敲耳朵，砸碎他心底最柔的地方。

这是在说谎。他其实很喜赖床，这样怡人的雨天，人钻被窝里就不愿醒过来。

那么的温柔，那么让他想哭。

日。

这世上有没有一种东西，可以令时间暂停，永不前。

可他实在不能比郑文轩起得晚，间歇的痛在平时无法预测，唯独每天早上睁的时候，痛都相当准时。偶尔特别难受，会连早餐也吃不去，一吃必吐……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努力在郑文轩睁开睛之前，理完一切异常。

“……”林沛然全僵住，傻愣愣呆在原地。

他意识寻找林沛然的影，床上的温度却像是没有人在这里休息过。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阴沉的天，令刚刚睡醒的他有些迷茫和错愕。

第十四章

郑文轩深知他的“起床气”，当年他花了那么多心思，也没能让这尤其赖床的家伙戒掉睡懒觉的病。林沛然自己一个人那些年……究竟被压力成了什么样？

郑文轩笑容不改，直勾勾盯着他，使坏似的提醒：“要煎糊了。”

郑文轩不自禁牵动了嘴角，笑着跟林沛然问好：“懒猫居然也有这么勤劳的时候，你是真决心要健达人吗？”

“！！”林沛然骤然回神，手忙脚乱去翻面调火，慌张的样十足像只被了爪、炸乱的猫咪。

就算他还会反复不定也认了……就算这一切可能都是虚假的温存也认了……就算这样的日可能没有多久了也认了……

……

他踩着拖鞋走房间，双层雕花玻璃的门上，影影绰绰映着林沛然的样，模糊又柔和，安静，好。那些晃动的光影组成了他最喜的人，从厨房里缓缓淌来的好像不止有香气，还有久违的某种怦然心动。

他抿了抿唇，走上前去，轻轻在林沛然的额上落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