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后就住在偏殿吧。”他视线停留在我的脸上,如是说。
“他既然不要我,我也懒得,你好好照顾他。”鱼弯着腰恭敬递上她的两把佩刀,她重新系回腰上,冲我颔了颔首,抬步离去。
余光里,灵泽因为我这声呼唤一动,似乎抬起了。
他一动不动坐在床上,目光低垂着,长长的黑发蜿蜒在绣花的被褥上,遮住他大半面颊。
我一僵,小心地抬去看他。
紫云英勾唇一笑:“既住来了,就多照照镜。”
许是他的眸太过摄人,又或者龙王的貌实在让人沉迷,我就这样直愣愣与他对视,一时忘了回避。
他的怒火在这场短暂的对视中一消弭,复归平静,我见他再次开似要说什么,半途却忽地偏咳嗽起来。
甫踏殿中,鼻尖便闻到一重的药香。刚醒来时我也是吃过几天药的,赤峰里便如此地,总是弥漫重药味。但这几日我已完全康复,那药自然也停了。灵泽比我早醒那么多天,竟然还在吃药吗?
他可以温柔缠绵,却不只有温柔缠绵。他还可以像冬季的风那样寒冷凌冽,也可以像一个真正的王那样冷傲轻慢。
多照照镜?是要我认清自己的份乖乖听话不要忤逆灵泽的意思吗?
良久,久到我都要忍不住去看他到底在嘛,他终于开了。
我看不清他的表,只能从姿势上猜测他可能想事想得了神。
我能觉到他的目光,从到脚,几乎将我全上打量了遍。
我看了紧闭着的殿门,压心中忐忑走上前去,两步而已就被后紫云英叫住。
“没,没有……”
我有,有害怕,也有心虚。
层霜雪,是少有的不悦模样。
“咱们去吧。”甲示意我殿。
偏殿总比主殿好,自己睡……总比陪他睡。
我也不去问他自己如今算是什么份,是什么是什么,仆也好,娈也罢,留我一条命在比什么都。
甲只送到殿便让我自行,我脚步很轻,走得离床榻十分近了,灵泽还没发现我的到来。
她这话没没脑,简直莫名其妙,我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心,还未来得及问什么,她已经转大步往外走去。
“有劳了。”我微微躬表示谢。
“刚刚的话都听见了?”
她见了我微一愣怔,朝我走来。
这倒是了了我一桩烦心事,她能面自然最好。接不接受我另说,只希望他和墨焱的关系能够得以缓和。
他嗤了声:“哦?”
迫视线从他上开,我看向地面,轻轻叫了他一声。
我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没,我也是才来。”
“这么开心吗?”
“好了,去吧
我心中不自觉松了气,从方才便一直紧绷的肩背都松弛来。
灵泽抿唇看着我,一双幽沉深邃,表虽不见得很恼怒,但你就是知他在生气。
她只手搭在刀上,习惯地摩挲刀柄的位置,抬了抬巴:“太那边我会跟他解释。他不是个不讲理的孩,会接受你的。”
“陛。”
现在的他,又和曾经的任何一个他都不同,没了假面似的温柔,没了痴缠的傻气,倒是显几分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