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这时候笛声也停歇了,换一串轻快的脚步声来到了鬼差旁。
“听起来真麻烦。”紫衣青年似乎不以为然:“算了吧,为了说那么一句话,还得花上那么多周折,不值得,真不值得。”
鬼魂们听得如痴如醉,中甚至有泪落。而那些泪珠从脸颊落之后,竟又聚成一片小雨,向着花田的方向飞去了。
鬼差:“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修炼,数百年后修成鬼仙之,度过天劫之后也许还有再和他见面的机会。”
就在这寂静之中,又有笛声从花海传来,时而悠扬时而低沉。
“真不甘心呐。我等了六十年,才等到这样的结果。”
紫衣青年:“那是因为你已经不记得当初活着的觉。可他们死得迟,那些他们珍视的人和事,如今都要忘了,他们舍不得。”
苏紫又笑了起来。
“其实我也忘了。”
鬼差见了他也不奇怪,反倒叹了一气:“我还是不清楚它们为什么要为了你的笛声而泪。”
“你的意思是……”
“那你还记得么?你珍视的人和事。”鬼差将纸幡和铜铃放,“毕竟你已经死了六十年了,有些活着的人,六十年,哼,也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都等了六十年,那又值得么?”鬼差又问:“这么多年,我从没有问过。苏紫,你究竟想对那个人说什么?”
。五的花如同星,蜿蜒银河的轨迹。花朵摇曳,带动星河转;聚散之间,“星河”中又倒映一些幻象。
“我当然记得啊。毕竟,比起人间六十年的丰富生活,在河边六十年的笛、种六十年的花,需要记住的东西没有那么多。”
紫衣青年笑了起来。
“该上路了罢。”
紫衣青年终于愣住了。
鬼差站在后旁观,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又摇晃起了铜铃。
“你有话要说。”紫衣青年眯起睛:“是我想听的那种吗?”
鬼魂们全都怔住了。
铃摇动,响彻天地。于是鬼魂们一个接着一个转,消失在醧忘台漆黑的殿深。
那是一个紫衣青年,十六七岁年纪,角眉梢带着灵动的笑意,手中擎着一支笛,仔细看竟然是由白骨制成的。
那是山川河,城镇与街巷,庭院和楼阁……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可真是长寿。”阴风拂着紫衣青年的衣袂,“所以我会看见一个老,白发苍苍,五缕长须?”
“但凡是真龙天,驾崩之后就不会再轮回。章王会直接升仙,回去他应该在的地方。”
“恐怕看不见了。生死簿上并没有他的名字。”
“早些时辰,从阳间跑差的那边传来消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章王驾崩了。章国上缟素,非常壮观。”
紫衣青年仰看漆黑的夜空。那是比人间更加遥远的距离。
类似的对话显然不是一回行。以往,鬼差总会回报以一声冷笑,可是这一次他反而沉默了。
“六十年了,其实我也忘了很多很多的事。比如,忘记了当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