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顺着羊小走，一边说：“二位前辈与落云鉴交往颇深，我师父一直想亲自见见，别无他想，更何况你们还几次三番救过小少爷，我师父铭记在心，一直想找个机会当面谢二位。”

这是白珒第二次来了，走在熟悉的路上，怀着不同的心境。

江暮雨饮一清茶，语气清淡：“书中都有记载，凌霄纨绔榜的榜首，连续三十五年都是钱多。”

白珒真服了江暮雨的读书破万卷，想必他是一昆仑雪山就一扎了书堆，一目百行的将这些年稀奇古怪的事恶补了一遍。

第二次来，带着闲云野鹤，只是客。

小路走到，映帘的是一片清雅苍劲的翠绿竹林，在竹林前有一块嵯峨奇特的巨石，上面有着暗红的“落云鉴”三个大字。这字并非书写并非雕刻，而是浑然天成，大气磅礴，矫若惊龙。

江暮雨问：“风火轮平安回家了？”

“师兄觉得，落云鉴的方掌门是单纯交友还是……”白珒将巴枕在胳膊上，说，“昨晚在日月坊的动静大。”

“没什么。”江暮雨面冷淡，语气更是没有温度，并非他冷，而是他习惯了惜字如金，毕竟在那天寒地冻的雪山之巅待了七十年，不可能一来就嘻嘻哈哈的打成一片——虽然他原本也不是个闹的人。

小弟回看向江暮雨，躬：“多谢前辈仗义援手。”

“正是。”小弟说，“大少爷门办事，小少爷贪玩偷偷跟了去，我师父心急如焚，整个落云鉴都跟着着急，在万仙神域找了三天三夜一无所获，哪想到小少爷原来是去了界，还被人掳走了。”

他们或是为了“人榜榜首”一睹风姿，或是为了“霜风玉雪”一睹气宇，或是为了“冰昙化魂”一辩真伪，或是为了“昆仑少女”满足好奇，或是为了“雪霁”重振野心，总之不哪个，都足够扶瑶仙宗闹，足够江暮雨疼的。

江暮雨没有回答白珒的问题，而是一手端着盛满清茶的瓷杯，杯沿凑近唇边，他忽然想起什么，说：“昨晚那个钱公，好像是焚幽谷的弟。”

正如白珒所言，这些年扶瑶仙宗的名气稳步上升，江暮雨因冰昙化魂这种史无前例的奇事受到万众瞩目，昨夜在日月坊闹的风波不小，想必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十七岛，用不了三天整个万仙神域、乃至修仙界都得沸腾。

江暮雨和白珒被丢在空无一人的庭院里，说是自由走动，但初来乍到就在人家家里到溜达当然不可能，江暮雨在亭里坐，白珒趴在人靠上看荷塘里的红黑鲤鱼。

茶叶是上等的普洱，淡淡陈香，微微清甜，茶汤是温的，

“二位前辈请随意走动，我师父忙完了手的事就来。”那小弟说完就后退着走了。

“生在十七岛，拜在焚幽谷。”江暮雨说，“上官轻舞有个徒弟叫钱多，家财万贯，富甲天，应该就是他了。”

“是么？”白珒有些意外，“我见他生在十七岛，还以为跟落云鉴有什么关系。”

“这我倒没注意。”白珒新鲜的很，笑，“师兄与世隔绝那么多年，对修仙界的事儿却了如指掌。”

第一次来，带着凶狠戾气，只为屠杀。

方掌门因为以上某种原因而请他们来，也是很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