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人在,都是居所,只要还未死,雪霁迟早会夺回来的。
江暮雨心微颤,他面如旧,叫人看不波澜壮阔的心。
别说什么交雪霁去换师弟的命了,江暮雨不帮着外人砍师弟一刀就算不错了。
这简单易懂的理明摆着的,可是江暮雨不要,他宁愿舍弃这些,愣是要护住师弟。在他看来,门派只是个居所,雪霁只是个外,这些死的东西永远也比不过活着的命。
南过脑嗡的一声,一动都没有,反而急的起来大叫:“绝对不行!大师兄,那可是扶瑶的镇派之宝,你要是丢了,你就成扶瑶的千古罪人了!”
江暮雨淡定自如的瞥了炸鸡似的南过,说:“先救你命,到时再抢回来便可。”
他既不能让江暮雨辜负扶瑶祖上列宗,背负千古骂名,也不能睁睁看着同门师弟死,他会怎么办?
南过倔的双手叉腰,嚷嚷:“如果真有那天,我就自爆,拉着胆敢侵犯扶瑶的混账东西同归于尽!”
这也是为何扶瑶历代掌门都无比艰辛的缘故,也是江暮雨苦苦支撑,呕心沥血的原因。
但他不愿听到别人随随便便把“死”字挂在嘴边,尤其是他所珍惜之人。
南过都不知是该动还是该害怕了,他默默的坐回石凳上,活像只被暴雨淋得湿哒哒的瘟鸡。
“那也不行!雪霁一旦到外人手里,这“血脉”就污染了,我才不要大师兄为了救我成为扶瑶的罪人呢!”南过气势汹汹,明明是个假设,说的却跟真的似的。
江暮雨说:“无论是泰山还是鸿,死了皆为灰烬,活着才是真理,你们都一样。”
酸涩,差一就泪盈眶了:“大师兄说真的?”
他前世可不是这么认为的。
“二师兄也是这么说的。”南过闷闷的念叨,“生命可贵,不许随便说死啊死的,我也想重如泰山啊,难我轻如鸿?”
“命珍重,休要轻贱。”江暮雨正起来,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却透着一不容置疑,不容违抗的傲寒气魄。
白珒不知江暮雨的想法是对是错,若真面临抉择那日,他会怎么?
“当然。”江暮雨看着南过,眸中的毅之粼粼闪烁,“不过是觊觎雪霁,给他便是。”
南过修行不得法,走火失了心智,江暮雨所的不是尽全力唤醒他,医治他,
数丈远的石小路旁,白珒站在树后许久许久,以至麻雀都误以为他是个死人,停落在肩膀小息。
在门派兴旺和雪霁面前,所谓门中弟的生死其实不算什么,只要门宗不倒,弟会源源不断的。
“我们都一样!”南过劈盖脸的纠正。
很简单,雪霁不能让,师弟不能死,他会冲锋陷阵,不顾一切的为扶瑶扫清障碍,为江暮雨保驾护航。
心里堵得慌,腔里酸酸涩涩的,可白珒没有哭,而是低着痴痴笑了起来。
若门派倒了,雪霁丢了,那这个掌门人又有何颜面面对祖上列宗?
雪霁是扶瑶的至宝,相传千年,是掌门的信,是整个门派的命脉,为掌门人,他的使命便是以生命守护门宗,与雪霁共存亡。
死,这个字,江暮雨无惧无忧,他对生与死不过分执着,既没有渴望长生,也没有惧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