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牙尖嘴利的秦皓晨说不话来，此时此刻只想把他搂紧，不想松开。

“不算今天，还有五天。”顾君弦说，他说话的语气很镇定，十天前就知了这件事，心里好了准备。本想着提前两天或者三天告诉他这件事就好，在那之前，他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和他过着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的平淡生活。在脑海里想过无数种要和他坦白这件事的场景，唯一没想过的是秦皓晨自己发现了。

秦皓晨沉了半响，答：“最后一刻。”这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十二月二十一日的最后一刻，在那一刻之前，秦皓晨会陪在顾君弦边，在那之后，就会离开。

秦皓晨就会揽住他，说：“那就在家里学习。”

顾君弦抬手揽住他的背，努力的装一副阔达的摸样，“你对不起我什么？嗯？”

顾君弦的声音在秦皓晨的怀里发来，“秦皓晨，我确实喜你，但是，并不代表一直都会喜，分开一年两年之后，就什么也淡了。”

在国外读中和大学的秦皓晨英语可以和国当地人媲，顾君弦坐在他上，他拿着一本英语跟他说语法和写作。

不知发生什么事的秦小宝也会过来凑闹，央着顾君弦抱他。

这些话，顾君弦在心里打过无数

顾君弦真的是回来学习的，他拿着书，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会笔记，会画重。只要稍微偏就能看到坐在旁边的人，他手里也捧着书再看。那个人看书的样很专注，平时邪里邪气的他看书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文静的觉。

顾君弦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还有五天，只有五天。

秦皓晨握住那块微微发着红光的晶，将他揽怀中，侧脸在他的耳鬓，紧紧闭了闭睛，他低声说：“对不起。”

顾君弦苦苦笑了一，“有什么可后悔的。”顿了顿，他继续说：“秦皓晨，其实，我从来不相信两个男人能在一起一辈。我和你之间，就算不是迫不得已分开，时间长了，也一样会想摆脱对方。或许，是你先厌倦，又或许是我变心，趁着现在分开，至少还没有那么难堪。”

顾君弦说：“好。”

察觉到余光里有人看着他的时候，正在看书的人就会伸手，把他的手在沙发上，两只手交叠在一起。而后，各自看自己的书。

在厨房笨手笨脚的秦皓晨却不是一无用，他说：“你星期六不是要考英语么，我吃亏，免费你家教。”

晚上睡觉，秦皓晨揽住他，轻声问：“你有没有后悔跟我在一起？”

顾君弦说：“我们都还太年轻，等再过几年，或许就会觉得成家立业娶妻生才是人生最重要的，人一辈，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笨手笨脚却没有被赶去，留在了厨房帮着顾君弦完成了每一餐的饭菜。

秦皓晨揽着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

在学校上课的顾君弦会突然跑回来，上一次他说：“英语老师让他们回去复习。”这一次他说：“市场营销老师有事差不能来上课。”

顾君弦在厨房的时候，旁边会有个笨手笨脚的帮手，他会在削铃薯的时候把一个二两重的铃薯去了之后只剩一两重，他会在打鸡的时候把壳也掉了去，还会把盐当成了糖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