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事事。

她们谈起一个独居老人死在家里，被发现时尸ti早已烂chu脓shui，臭气熏chu十里地，房zi是公有的，老人死后无人继承又得归还国家，于是老人那些老死不相往来的家人都想找警察通通路zi，试图迁ru一个hukou；她们谈起被一夜被金rong机构骗去八十万的低保hu，说那人现在比死了爹娘还凄惨，成天里不吃不喝，寻死觅活的厉害……

这些可能都是不错的选题。刑鸣想，应该xia车跟那些八卦的女人好好聊聊。但是他动不了。

他看见唐婉chu现了。手里提着一个满装污秽的垃圾袋，应该是chu门倒垃圾。

唐婉扔掉手中的垃圾袋，走路依然tingxiong抬tou，如同颈项纤长的天鹅，步态无比优雅。旁人叫她唐老师，她就微笑着dian一diantou。刑鸣那种事事拿劲的气质很大程度上遗传自母亲。那种气质不可言喻不可企及，简单dian说，跟你们这些俗wu不是一类。

尽guan相隔五六米，刑鸣还是一yan看见了唐婉脸上的淤伤，年过半百的唐婉依旧细pinen肉，所以拳tou留xia的痕迹分外明显。这些令人不忍卒睹的伤痕使她的面容也一并老了。刑鸣印象中的母亲是不会老的。

这个女人小时候被爹妈chong着，长大了被男人们惯着，这辈zi没受过委屈吃过苦。

白se宝ma在黑夜中应该很显yan，但唐婉没看见刑鸣――也可能看见了，唐婉朝儿zi所在的方向看了一yan，只是遥遥看了一yan，又掉tou走了。

刑鸣shenti后仰，把自己的脸藏jin黑暗之中，让老旧建筑wu的阴影遮掉一双chao湿的yan睛。

人跟人若真能老死不相往来，倒好。

他目送自己的母亲离开视野。

这地界有钱人不多，像向勇那样的已经算稀罕了。那些乘凉的女人以前特别羡慕住复式、开名车的唐婉，也因此格外乐于落井xia石。她们刚才还当面夸她是仙女xia凡，现在又背着说她是红颜祸shui。

“据说他们家准备把房zi卖了，yanxia房价虽gao，但这么大的复式不一定好chu手，也不知daogao利贷会不会再上门，上次那要杀人放火的架势把我吓死啦！”

“早年老向zuo饭店生意，也算有几个钱，哪知dao儿zi没chu息，吃喝嫖赌地全折腾光了……”

“我跟老向认识有些年了，前妻在的时候就认识，小波那时候ting乖巧的，都是那狐狸jing1来了以后才变成这样……”

“他们家不是还有一个儿zi吗，听说是明珠台的主持人，又帅又chu息……”

“那不是老向的种，是那狐狸jing1带来的拖油瓶……狐狸jing1老公没死的时候就红杏chu墙搞上了老向，所以他们母zi关系不怎么样，一年都见不上几次面……”

这回唐婉真的没有向亲儿zi开kou。如果不是李梦圆提及，刑鸣可能一直不会知dao。

刑鸣开车送李梦圆回家，一路上没说话。有种东西在他心里发酵。说不上来是惋惜心疼还是可怜，就跟童年时那些模模糊糊的恨意一样。堵得慌。

回到家，刑鸣躺在床上查阅工作邮箱――以前嫌小的床，自打虞仲夜走了以后就凭空生长一圈，既长且宽，睡上去空dangdang又冷冰冰的。

派chu去的记者汇报工作qing况，说那位劳模老教师名叫刘崇奇，跟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