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澄弹了弹季覃光洁的脑门儿,说:“你就光记着人家不好的地方呢?贺斌人还是不错的,上海女婿没当上,他后来去了广东晃了一圈,前些天回来了,说是这回不走了,也在本地发展。”
季覃在公司里听底人的闲话已经大致揣摩吴澄的洁自律的品,心里很是熨贴,觉得自己真是看对了人,此生有此一知心人相伴,夫复何求!季覃波转,笑意宛然,却微微一撇嘴,说:“哼,幸亏你自己知自律,不然,叫我知了,咔嚓一剪去,直接叫你东方不败去!”
季覃一撇嘴,说:“怎么不记得?就是那个大众人,专门想骗上海小姑娘当人家倒门女婿的那个!”
吴澄讶异地说:“商品房?可能不好卖吧。现在虽说工资调整了,涨了两三倍,不过一般工薪阶层也就是一个月五六百块钱的工资,而且,现在很多国有企业不景气,基本工资能发来就不错了,吃饭都成问题,哪有余力买商品房?”
说着说着,又说到这房产发展的方向上来了,季覃转动着一双黑幽幽的灵活珠,慢条斯理地说:“其实,你现在修着拆迁办发包来的安置房,算是私人住宅,有没有想过以后咱们安达也开发类似的住宅,也就是商品房来?那就不用求着那帮官员要工程了,只是在征地的时候须得过一他们的手。”
季覃问:“他不会是想到咱们安达来吧?”
即便知不可能,任是男人受到这种威胁都会不太舒服,吴澄笑两声,赶紧把话题转移了。
季覃说:“社会主确实如此,不过总有先富起来的一批人啊,肯定是有需求的。然后,国家不是要推行城镇一化吗,也就是说,以后农转非,乃至变城市人的越来越普遍了,这一批人要在城市定居,肯定要买房啊,所以,我觉得住房商品化是大势所趋,咱们安达应该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和迎合市场需求。”
现在改革之风劲,人们的观念也渐渐放开,特别是那些手里有权利的官员,越发得意猖狂了起来,卡着要回扣是一方面,还要承建方把他们供起来当大爷似地,光是陪着吃饭喝酒唱K洗脚还不够,晚上必须要来余兴节目,其实就是嫖|娼。要说不去,或是嫌脏,他们就不自在,觉得对方不给面,就绝不能痛快地把手里扣着的工程拿来了。这就好像是黑社会要先一桩案一样,不和他们同合污,他们就不能放心。
上都要打到。而吴澄呢,生意有两个原则,一个是不行贿,二个是不陪着那些当官的胡天胡地。
吴澄笑了笑,说:“恐怕我们这里太浅,容不他。跟你说,我也是才知,贺斌有个亲戚当到市
说起征地来,吴澄又想起一件事,对季覃说:“唉,你还记得贺斌不?就是交大学科技英语那个,我哥儿们。”
为了这两个原则,吴澄实际上放弃了很多挣钱的机会。他想,不行贿,既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也是为了能和季覃长相厮守,万一被官员受贿案牵连狱,那就惨了。至于不肯以“逢场作戏”或是“人在江湖不由己”等借陪那些人胡天胡地,也是想着季覃,绝不愿意玷污和季覃的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