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绳被解开之后,张青岚便没再多事,只不过是兀自着发红的手腕侧,重复:“你在这什么?”
敖战却是更加警觉……无论是之前这小家伙从自己的禁锢之中逃脱,还是反击时候踢过来的力巨大的一脚,都足以让他察觉对方实力不俗。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张青岚抱着斗篷来到男人面前,对对方的惊诧神恍若未见。
几乎是不费灰之力便脱离了原本男人的桎梏,张青岚同他相对而立,目光则是心不在焉地投到脚边灯盏残骸上,有些心疼地看着了一地的灯油:“啊……真浪费。”
“砰”的一声巨响,两人之间因为打斗而生一气劲,将积雪之掩藏的碎石草屑都激起来,使得双双后退几步。
“啧,”敖战懒得理他:“迷路。”想着搪敷衍过去,撑到对方离开就好。
然而自己已经三天没吃过饱饭了,若是现在打将起来,指不定谁更占便宜。
敖战是将门、自幼习武,这才免去几日冻死在晋阳城门的
随着对方接近,属于少年人特有的温香味瞬间变得郁……叫敖战心脏无端一沉,又不得不保持着一张黑脸,看着那小少爷走过来。
此时天昏暗,灯盏又被无端打翻,只靠着天空中几颗稀星,落一浅白光至密林中,权当照明。
随即巴巴地扯着嗓,站在雪夜里喊:“好痛。”说话时甚至带了些鼻音,虽仍旧是一副木模样,却显得人愈发委屈。
看着对方指尖在自己的咽不停动作,敖战却发现自己好似被施定术一般,浑僵得动弹不得。
了一把发疼的太阳,敖战暴躁:“多事。”
神几经变化,两人沉默对望:“……”
“可以带你走去。”
抬手将斗篷系带解开,少年紧抓着披风的两侧,只听见“唰啦”一声,那厚实的绒斗篷从自己上脱来,挂至臂弯。
少年量并不算,即便是裹了一层厚实斗篷,形仍旧显得十分单薄。
敖战望向对方的神稍变,看着少年沾了星雪花的面颊,略有些失神。
晋阳向来对俘虏十分残酷,虽是寒冬,却只给他们发了一单薄布袍,里面着的棉花又轻又少,裹在上,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遮羞,并无御寒之力。
“哦,”却没想到对方竟是以德报怨,好似丝毫不介意敖战的恶劣态度一般,听完答话之后便走上前来,轻轻扯住男人的单薄衣袖:“刚好,我认识路。”
敖战脸上躁郁未消,扔开手里的半截糙绳索。防备着对面随时发难,快步走上前去,直到站定在少年面前。
张青岚腰背直,站在雪地中央,手腕上的绳结还未解开,同麻绳的摩则已经红一片,很是弱的模样。
密纤长的睫隐隐有些颤动,张青岚抬眸,直勾勾地望向敖战。
……倒显得他在欺负人。
少年仍旧是那副双手受缚的模样,麻绳在中间断裂开来。
几乎是不费灰之力变扯断了绑在对方腕间的绳索,敖战抹了一把自己因为打斗而不小心落来的几缕乱发。
趁着敖战僵直着不动,这才仔细拍了拍落在男人肩上的积雪,踮起一脚尖,将那斗篷披到对方上,系好了活结。
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