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凑近了的冰凉吐息掠过面颊，惊得张青岚忍不住抖了抖，先前在敖定波面前的淡定从容此时悉数消散，再摆不那副混不吝的模样来。

张青岚撑着坐在灵石上，着扯住对方衣袖，声线平静里带了一丝涩：“我不能说。”

的深血迹，脸苍白如纸。片刻之后垂睫羽，将眸中愧意同纠结一并掩藏。

所谓世也好，历练也罢……听闻两人前尘有过羁绊，敖战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意动。

张青岚吃痛，意识地有些瑟缩。

瞥向斜里的目光晦暗不明，青年勉扯来一个笑，死赖脸：“别走。”

张青岚浑僵了僵，思索片刻以后搪：“无事。许是灯芯在海里泡得太久，受了。”

敖战刻意俯去，双手撑在青年侧，着张青岚不得不同他对视：“……”

敖战垂眸，指腹轻抚过青年眉，声音放得极轻：“本王给过你机会。”

将这一切尽收底，敖战额间青筋一，很快伸手过去，一把握住了张青岚的手腕，将上面覆着的衣料掀开，已经半透明化的双手便这样彻底暴在海之中。

敖战面不虞，当即冷声开：“这又是怎么回事？”

敖战松开双手，望着面前正端坐于灵石之上的青年，神复杂。

一把抓住张青岚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敖战冷脸：“放手。”说话时候指尖忍不住用力，顿时在青年的皓白腕骨上留红印。

只见他的衣袖因此向落半截，原本一直搭在敖战颈侧的双手竟是逐渐幻化、变成了半透明的模样。

或许当真是有隐，此时却已经不重要了。

突如其来的庞杂灵力冲刷筋脉，张青岚吃痛，闷哼声。很快闭上双，暗暗运气，将敖战所传递过来的灵气悉数存于气海，运功转化。

但也仅仅是那一瞬。

张青岚几次挣扎不动，最后只得放弃，老老实实地偏过，垂眸不语。

话音未落，便行运功，动气海，将不久前自己运转功法而存的小半灵力顺着两人交握双手、悉数倒灌青年。

敖战气急反笑，只当张青岚到了这种地步还有心思扯谎来骗他，受到对方生气愈发虚弱，刻意嘲讽：“受？”

“呵，非人非妖，还真是个怪。”

若是对方有心，即

过去了便是过去了，即便是现在回再看，也如同蒙了一层纱。如非亲历，无论是葬深海还是受人背叛，不记得，受便都算不得真切。

任凭是谁，忽然知晓边那个对你百般讨好顺从之人，实际却是抱有不可言说的阴私目的，都不可能再心无芥。

却不料就是这一瞬间，张青岚猛然跪坐起，整个人扑到敖战上，双手紧紧搂着对方肩膀不放，低着，瞳仁里没了半神彩。

他并非无。

敖战听得心里烦乱，闻言低嗤一声，甩冷冷一句：“也罢。”说完便把袖从青年手中扯开，意图站直起。

三百年的尘世时光足够封存太多，别人中的所谓真实，也并不意味着彻底的真实。

“！”张青岚见状呼一滞，想也未想便迅速回手，一把拉原本已经堆叠至臂弯的衣袖，把双臂捂在其中。

敖战只觉得他惺惺作态，怒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