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柳祁便觉一意涌上脸上，他的腮渐渐的就了。他倒是好久没这么温过，常无灵的脸也变得模糊起来。常无灵仍坐在床边，看着药效在柳祁上发散，那柳祁苍白的脸变得离奇的红，一双无的睛也盈盈起来。柳祁不是那种会控制自己望的人，尤其现在他还神志不太清醒，他往前抓住了常无灵的手，常无灵却将他甩开。柳祁仍不死心地往前爬，坐在了常无灵的膝上。常无灵仍是冷冷地看着他的丑态，他倒是无所谓，捧着常无灵的嘴

常无灵看着柳祁喝了，便重新坐。柳祁对笑容有一种依赖，笑容可以掩盖很多绪，比如不安，因此柳祁的笑容加深，喝肚里的东西是什么，他一无所知。为了缓解压力、故作从容，柳祁打开了话匣：“我实在不太看得透你。我当初以为你和石药和尚一样醉心医药，不想你还很有自己的想法，一言不发的就转效忠太皇太后去了。”常无灵答：“医药我自然醉心，只是现在波涛汹涌的，不找条大船稳稳坐着如何钻研药理。”柳祁便一笑，说：“那你也是很有想法的，不然怎么知我这已经是条烂船？”常无灵便：“世上的聪明人很少，但傻也没那么多。”柳祁便笑：“你的医馆活人都被你死了？偏要找我来试药？”常无灵哈哈一笑，说：“倒不为这个。”柳祁便趁势问：“那你给我吃药，是为了什么？”常无灵便：“我不是说了么？我想看你里白不白。”

柳祁凝视了常无灵的脸半晌，同时常无灵也在凝视着他。常无灵必须好好看着他，大概是因为甚少能看到柳祁不笑的样。常无灵一度认为微笑是刻在柳祁的脸上的，因此无论怎样笑容都不会消散。这时刻没有持续太久，柳祁脸上很快又浮现虚弱的微笑，他伸手接过了杯，将杯中气味怪异的一饮而尽。

常无灵有些好奇，说：“哦，就这样吗？我还以为你会提醒一我，让我记起来我是怎么在凤后跟前得脸的。”柳祁仍是淡淡的笑着，说：“难我不提醒，你就记不起来吗？”常无灵说：“好，好，柳祁。”柳祁默然不语，低着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掌。常无灵却忽然掀开了柳祁的被，柳祁虚畏寒，那被忽被翻起，也是冷得打了哆嗦。柳祁颇为惊讶得说：“你在什么？”常无灵看着柳祁，柳祁在病中，并不床，上穿得也是里衣，一的素白。常无灵便答：“我记得你总穿白，便想看看里是不是也白的，看来果然这样。”柳祁冷然一笑，说：“现在可知了，能把被还我么？我可不想冷死。”常无灵笑：“人总有一死。”说着，常无灵站了起来，在桌边拿起一壶，倒了一杯，又从袖中取一包粉末，往中撒去，那药粉渐渐溶于中。仿佛是为了让粉溶得更快，常无灵一边晃着杯一边走着回来，对柳祁说：“喝了吧。”柳祁问：“这是什么？”常无灵却说：“对你来说重要吗？你喝了，我就把你要的东西给你。”

喝这一苦涩的茶。”常无灵闻言了，就无话了。柳祁看他一，说：“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常无灵冷冷一笑，说：“你倒很会支使人，可惜我现在已经不受你的驱使了。”柳祁闻言并不觉得意外，青白的唇抿一个微笑：“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