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地说:“像你这样嘴上没把门的,我怎么放心让你近侍?”阿大却委屈地说:“又是大人说傅幽人是心腹,我知的他也可以知。”傅幽人闻言一笑,心里虽然颇为喜悦,但脸上还装作不以为然的,对阿大:“这话我知,还是当着我的面说的。当面说的好话岂能当真呢?你也忒不懂事了。”伏骄男闻言,也是一笑,却对阿大说:“你看,我原认得小鬼的时候,见他倒每天夹着尾巴人,好似是个谨慎老实的,才信任他,殊不知现在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傅幽人摇叹气,说:“看来大人现在居然不信任我了。那我还是不问了,且先告退罢。”伏骄男便挥挥手说:“去吧、去吧!”傅幽人倒还得去安排魏略、柳祁相会之事。
傅幽人便自己带了柳祁往那魏略居住的院去。那柳祁左看右看,便说:“这傅郎似乎不是带我去珈蓝居?”那傅幽人心警钟大作,便:“祁公虽然是一回来客,但倒是轻车熟路,连哪条路去珈蓝居都知呀。”柳祁笑:“可不是么!我以前也是虔诚礼佛,经常来这儿的。然而么,后来这儿成了迦蓝之地,我就不敢冒昧惊扰了。这次迦蓝圣宗亲笔帖邀请,可使柳某不胜欣。”傅幽人也淡然一笑,说:“可惜圣宗忽不适,无法见您了。还请见谅。”柳祁突然记得伏骄男的一句话“少来虚的”,那语气尤其不似他平日饰演的圣宗角。
原来是傅幽人提起说:“那柳祁还说了,要约魏略到渡那儿的茶寮见面。那儿人虽然多,但我也怕有什么的。”伏骄男却说:“约什么约,要来叫他来。”傅幽人闻言讶异,又说:“只怕他不肯罢?”伏骄男一笑,说:“不肯就别来。闹得我多稀罕祁公驾临一样。”说着,伏骄男便正经了帖请柳祁来。柳祁却也果然如约而至了。那柳祁来了径山寺,便要请求拜见,那傅幽人便对伏骄男说:“可要请他来珈蓝居相会?”伏骄男却说:“会什么会?我不见他。”傅幽人却笑:“您自己了帖,却又不见人,可没这个理吧?”伏骄男却:“别整这些虚的。横竖咱们心知肚明,他来不为见我,我阿弥陀佛的也不想见他,叫他哪哪去。”
魏略的苦闷郁结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过分地茫然了。然而,魏略也搞不清楚是“他想见柳祁因为想知自己的过去”,还是“他想见柳祁并且想知自己的过去”。魏略有时在梦中,还能看得到芙蓉帐中的柳祁,醒来的时候,却是孑然一。平日他默默走到院,便看见金山里追着狗跑,星一边打跟斗一边背书,今日他梳洗完门,却看不见一个人影,不想这院门一开,却见傅幽人笑意盈盈地来,后还跟着一个人,魏略忽然觉得恍惚了梦中,柳祁还是那一倜傥的装扮,脸上笑容可掬,这样的风姿、这样的态度,仿佛昔日的龃龉不曾存在过。
柳祁还以为还得跟伏骄男虚与委蛇十几个回合才能到主题,没想到伏骄男脆不见他。这让柳祁这个常年浸淫世家、官僚作风厚的老油条十分不习惯。然而,他也喜再见一见那被他惯得太骄傲的魏略。二人见面,也是无话,魏略请傅幽人先行离去,留二人独。傅幽人虽然担心,但还是去守在外。
魏略见着柳祁,也是思翻涌,险些失礼,然而,他还是倔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