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幽人一时也分不清他对魏略的态度,喜么?讨厌么?羡慕么?妒忌么?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也成了这样拖泥带的人。他走到窗边,仍能听见魏略调琴的声音,傅幽人虽然不曾认真钻研琴棋书画,但因为自的经历,他对这些还都是通的。他见魏略素手弦,传的音时时低的,不成曲调,但颇有意趣。傅幽人推门屋,径自落座,魏略也不理会,二人早已颇为熟稔,大可免去一切虚礼。
魏略这么说了,意思就是让傅幽人带他去见柳祁,这件事要避过伏骄男行。傅幽人哪里不懂,但他却忧心忡忡,说:“你觉得柳祁会那么脆地告诉你真相吗?”魏略却:“也许不会,也许会。总得试试。”傅幽人叹了气,说:“你和他相那么久了,肯定知他的个,说不定他还记恨着你,可不会对你太过柔善的。”魏略定定地看着傅天略,无比镇定地说:“那我倒不怕。”魏略不怕柳祁对自己刻薄,反而怕柳祁对自己温柔。
然而,魏略顿了顿,又说:“你说他会不会趁机把我绑回去?像你们把我抢走一样,来用的。”那傅幽人却说:“这机会不大。柳祁不大是一个会用的人。我就是怕他想什么招儿让你心甘愿跟他回去。”魏略一撇嘴,带小骄傲地说:“那我还不至于那么贱。”傅幽人便笑笑,说:“然而么,我还是不敢。若你了什么差池,圣宗拿我是问,我担待不起。”魏略闻言却笑:“不
福,欣得几乎掉泪来。
从幽思中缓过来后,傅幽人又想起来,京中还是有不少人认得傅天略的,如果放任魏略随意行走,恐怕会造成一些麻烦。金山也提议过让魏略尽早恢复份,只说:“说他杀人放火也是无凭无据呀,况且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不如趁机一并销案了,恢复他的份。”傅幽人却有些私心,不想就这样让魏略替傅天略活去。有时候他甚至有些自私地想:“凭什么他不须吃傅天略吃过的苦,就能全盘接收傅天略该享有的甜?”
傅幽人喝了杯中的,湿了咙,才慢慢地说:“那你是什么想法?”魏略方停住手上的活计,抬起来,脸上也是一片茫然。他缓缓说:“我不知。”这话太过诚恳,让傅幽人心中颇有不忍。那魏略又说:“柳祁说他想见我。”傅幽人闻言一震,问:“他找人给你递话了?”魏略了,说:“他说了,如果我想知自己是谁,只能问他去。”这倒是一个极有力的劝说,对此时此刻的魏略来说也是一个无可抵挡的诱惑。
魏略一边调琴,一边笑:“金山去办事了,可没人伺候了,劳傅郎自己斟茶了。”傅幽人笑笑,倒了一杯,又说:“早说多放几个人到你屋伺候,你又不要。”魏略笑:“我不喜那么多人,没心思他们。”傅幽人又笑:“哪需要呢?”魏略却:“你们都很有心,我这儿什么都不缺,不用搞那么大排场。”傅幽人摇说:“若真的什么都不缺?怎么还巴巴的打发金山门去?”魏略却说:“我就是嫌他聒噪,才叫他去的。还要来两个人,我受不了。”傅幽人自顾自地倒,边说:“那也奇怪,他居然有那么多话?我都不知。”魏略却:“来来去去都是那些!听得我都胀了,很需要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