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幽人并未曾见过远月,只是在石药的医馆里见过许多远月的画像,方知石药的妻叫远月,失踪了许久。石药一直拜托祁公帮忙寻找,如此而已。傅幽人便暗自思忖,怀疑祁公一早知远月死了,但却不肯告诉石药。没什么事的话祁公不说也很正常,毕竟他很怕麻烦。
这事实在很奇怪,那傅幽人又想,既然如此,何不借故将母亲的尸索回。故他说:“这如果和石药有关,又和日度有关,实在是兹事大啊。”那住持便:“正是啊。”那傅幽人便:“皇太后素来就看不惯径山寺,之前还将老住持废了,又囚禁了若僧人……”那住持听了也是万分惧怕,忙不已:“还请傅郎指教。”傅幽人便:“我看这事还是悄悄的办了,不告诉一个人,对你我都好。”那住持便说:“阿弥陀佛。”傅幽人便:“这两尸留在这儿终是个祸患,还是交给我理了,你看好不好?”那住持觉得这棺材简直是手山芋,如今傅幽人肯接手,
那住持虽然见过远月,但也是多年之前的事了。当年远月又是如花年华,如今却是半老了,自然也认不她的尸来。傅幽人也是因为当时在医馆康复时间很长,经常看到远月的画像才认得的。
傅幽人转念一想,却觉不妥,只:“既然是你们寺的秘方,怎么会让这两个女眷吃了呢?”住持便:“本寺也是为此发愁!既然只有本寺僧持有该药,怎么会到了这两个妇人的肚里?这难是咱们寺里了败类?还是秘方失窃了,也未可知。”傅幽人仔细看向棺木,伸手挪开了安氏的,仔细端看另一个妇人的脸,却觉得很是熟,半晌忽然想起来,不知该怎么说,便问:“我似乎听说你们寺里曾经有僧还俗?会不会是他的?”
是他得病后自觉大限将至,不想死得毫无尊严,便服圆寂丹自尽。
原来这个妇人名为远月,原是个医女,曾侍奉皇太后。多年前她和径山寺的一个和尚私奔了。当时皇太后还是皇后,得知后震怒异常,四搜查她的落,却都无果,最后便不了了之了。不想她居然已与安氏同棺而亡。住持虽然见过远月,但是多年之前的事了,故一时也想不起来。
傅幽人一陷了混乱。他原以为是因为迦蓝的份揭破,皇太后要毒死迦蓝,却误杀了母亲,母亲才会死亡,如今看来,事断非如此简单。那住持听了傅幽人的发问,却觉得有了眉目,他只说:“当初确实有个和尚法号石药,对于各种奇药颇有研究,也是知圆寂丹的。”傅幽人听了“石药”二字,立觉得骨都痛了,简直想泪奔。
原来他削骨换脸的大手术是石药刀的,石药以蛊虫侵蚀他的骨肉肤,再施以灵药使之康复,却已非昔日骨骼容颜,又损其声带,使他声音沙哑,与以往不同,这个过程痛苦异常,给傅幽人留了很深刻的神创伤。石药和尚隐居山林,靠的是祁公的父亲老柳公庇护。因此,祁公能够带着毁容了的傅天略去找石药,请他为傅天略换脸。石药却说:“换脸现不我的平,换吧!”于是大刀阔斧的行手术,那祁公见过程很可怕,就说:“这真的不会死吗?”那时傅天略虽然痛苦,却是清醒的,隐隐听见那石药回答说:“我怎么知?这技术又没在活人上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