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祁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要见见本人。这画像不足信啊。于是呢,皇后便也在御花园摆起了赏花会,延请了合乎条件的又有意向同妻的女们参见。皇帝听见有闹的事,便也拉着伏鸳鸯一起去,那傅幽人有了私心,也提不如让迦蓝也来,
夺去,她最疼的鸳鸯也被禁中,不能相见,叫她如何不伤悲。鸳鸯倒是看得开的,并未泪,只是劝她宽心,又说:“我听说月里的妇人是不能哭泣的,您别伤心了。”伏圣后收住泪,又说:“死者已矣,我宽了这个心,又有别的忧心,比如,我只怕你走上我的老路。”伏鸳鸯却很疑惑,说:“我又怎么会走您的路呢?”伏圣后便:“我刚刚冷看着,那皇帝分明对你起了心。动起手来也是迟早的事。他可是皇帝,你又能如何?”伏鸳鸯听了,吓了好大一,只是他仔细想来,又觉得圣后的推测不无理。那伏鸳鸯沉默半晌,又抬起来,冷:“这个皇帝也够不要脸的!”伏圣后便:“当得了皇帝的都是无耻之徒。你要小心。但我所忧虑的不仅是这个。你想想,先帝倒还好呢,活着一天能护着妃一天,今上连这个本事都没有。”
老侯爷劝说祁公,只:“无论如何,起码留个后。别的我也不!”这么一句话,从古至今在一众父母中是未曾断绝,比天花还难缠。祁公想了半天,便答:“儿也不求什么,但好歹咱们份摆在这儿,娶妻的话家清白少不了,不是花容玉貌也得秀丽可人,琴棋书画不必样样通,也得有个略懂,如此佳人,还须心宽广,能容得孩儿胡作非为,也怕是难呀。”这好比如今父母婚,那孩儿便说“那我要个吴彦祖加版”一样,也未必真要这样的,一半是为了堵父母的嘴。虽有父母说“你也不撒泡看看你自己那狗样儿”,然而这祁公也不是狗样儿,确实有才有貌有权有势,不愿意娶个普通姑娘也是正常的。
皇帝,是个怎样的皇帝,是有目共睹的。他是一个令人心的皇帝,也是一个令人放心的皇帝。本来,太后对皇帝是很放心的,如今看着皇帝没有嗣,也渐渐心了起来。为人父母,果然有不完的心,位极人臣,也必然有不完的词。比如祁公,他仍是坐拥男无数,频繁词,他的父母也心起他的终大事,怕这自开朝来赫赫扬扬的柳家后嗣无继。
那老侯爷就是个老猴儿,听了儿这话,仿佛已料到了一般,嘻嘻笑了,立即取若画像,说:“这是当然,我已为你备好了人选。你随意挑选便是!”那祁公没想到老侯爷每天在家里喝茶玩雀儿,还有这个闲工夫搞这个,实在是痛,为了应付老父亲,他也不得不翻看了一,发现果然俱是名门闺秀。难得这样的人家也愿意卖女求荣。
伏鸳鸯默默半晌,脸上的神倒是异常安宁。这却使伏圣后非常害怕。这鸳鸯少爷从小嬉笑怒骂、灵动活泼,喜怒随心,珠总是溜溜的转,如今这般的安静,好生怕人。她却不知,那伏忍惟死后,伏鸳鸯却也有一阵这样不哭不笑的,在他杀了凶手之后才转好了。伏圣后不知伏鸳鸯心里的想法,也不知未来的命数,只是叹息。忽然,那伏鸳鸯却抬起来,说:“若今上有了这个本事呢?”伏圣后闻言,骇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