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淡脸一红,把手巾往脸盆里一扔,僵地转移话题:“你现在不留在京城,万一一任的河州知府……”作为吏尚书的孙,他见多了一些还算是有作为的官员,有些时候就会一些荒唐事。有些是年纪大了,只想着捞钱;有些是急功近利,最后好心办坏事的;有些是只能当个县令,却当上了州官,结果能力不足的。
虽然现在河州知府并不是如以往那样的缺。衙门的日不错,官员的收益其实是远没有通过各种作中饱私来得多。但是,政绩这种东西能是钱财能够衡量的吗?
“醒了就起来,躺着一会儿又睡着了,晚上睡不着。”林淡拧了手巾给他脸,伸手去拉他。
“知遇什么啊。”胡澈嗤笑一声,“一棒老官痞,能当知府的哪一个岁数不比我大?一个个都要脸呢。就算能够拉脸面来见我,多少也得端着一,背地里恐怕能把我骂成狗。”他在官场如今也好些年了,正常他这个岁数的,能够考中士都已经算得上年轻,他已经到了三品,还是太詹事,实打实的一朝皇帝的心腹大臣,多少人红着?
胡澈顺着力气,柔弱地靠近林淡怀里,抱着他的腰蹭了蹭,糊地反问:“难你今天晚上还想睡?”
林金想想也是,推了推胡澈让他坐好,自己给他梳:“那不是还有什么知遇之恩之类的吗?”官场上面可重视这一套了。
胡澈到底年轻,也好,赶回来的当天就算要过年守夜,第二天睡了半天,就神奕奕了。不过他家不肯跟他一起白日那啥,他又重新倒回了炕上,蔫耷脑地靠着手捂。
那些多少年靠着熬资历毫无寸的官员们,哪一个不是自视格外的,心针尖一样大小?他嘛留在京城给他们制造话题?
河州条件优越,本来就是一块人人盯紧的肉,如今更是变成了一只会金的金鸡。谁都知河州前还没有到极限,甚至不过是刚刚打好了地基,地基还打得特别深,特别固。接任的官员只要到守好地基,坐在椅上纳凉,都能看着万丈楼平地起。
林淡也是粲然一笑:“嗯,上就能回家了。”京城的宅好不容易花了那么多心思修好,却本没住
而且这个即将空的位置是知府,在河州地界上是一把手,只有别人来的成绩让知府分,没有知府来的政绩给别人带花的理。有了这些累累政绩,再一步就十分稳妥了。
胡澈等林淡给他梳好了,站起来把人往怀里一抱:“还是在家里舒坦。”
林淡一撇嘴:“咱们不去他们。”
“没有万一。”胡澈打了个哈欠,“盯着河州的睛那么多,不接替我的是谁,但凡上一纰漏,就会被弹劾到没个人样。我留在京城也没什么事。找我举荐一任人选,也就是给我个收收孝敬的借。咱们家又不差那钱,何必呢?”
一州知府再往上,那就是大商真正的层了。看看胡澈就知,当初他当个太府少詹事,背后还有人嘀咕;现在他被提到了太詹事正三品的位置,都没个人敢吭一声,还看着他会六哪个衙门。
府,但是朝中官员但凡觉得自己有一些希望的,早就已经各种合纵连横,在背地里斗成了乌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