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如此？”顾夕歌微微抬望着纪钧，那模样好似奸诈小兽竖起耳朵嘲主人太过心，只它轻轻几声呼唤就了心将它抱起。

顾夕歌当时只在云霭仙君的府中瞥了一，就望见了纪钧。其实若论年龄修为，整个冲霄剑宗中合该有其他太上长老担此事。纪钧年纪轻轻且有大好前途，本不该参与到这天地大劫中来，他只期望师尊闭关修炼早日破界飞升，由此也算死而无憾。

白衣修话还没说完，便被纪钧牵住手不放。只有十指交叉的那一瞬，顾夕歌方能觉自己心绪稳定别无所求。可他随后却不满意了，微微扬眉：“我那日明明说天地大劫结束之前都不见面，师尊擅自违约当真该罚。”

这一瞬，顾夕歌简直疑心自己听错了。重活两世，他从不知纪钧居然也有这般示弱的时候。仿佛在他面前纪钧永远是那个冷静淡漠犹如霜雪的师尊，牢牢将自己护在后，无论雷霆洪天火都不能让其退后半步。

见顾夕歌不答话，玄衣剑修长睫微微颤抖了一。尽他的面容依旧如往昔般冷静而淡漠，但顾夕歌却能从他深黑瞳中瞧一丝轻而又轻的惦念。

白衣修忽然伸手抚上了纪钧的脸，一字一句说：“我可不会再那种傻事，着实不聪明。”

这纪钧终于忍不住了，他直截了当将顾夕歌拥怀中，简直要抱得顾夕歌不过气来。那玄衣剑修恶狠狠：“纵然我以前教你有一说一从不说假话，却也没让你对我这般不敬。”

“我想得透彻利落，只有师尊活着才是我的师尊，就此一生绝无来世。即便是转世重修记起诸多往事，你也不再是我惦念的人。”

此话一，玄衣剑修原本牢牢牵住顾夕歌的手指立时一僵。但那人却沉声否认：“并无此事，你这孩就是喜胡思乱想。”

白衣修自然瞧了纪钧的神变化，可他却退后一步不说话，越发让玄衣剑修眸光沉暗略有不快。

说过的话便绝没有反悔的理，纵然纪钧心知顾夕歌已经看透他心中所想，却只决果断：“当真如此。”

听闻此言后，玄衣剑修却淡淡微笑了。他墨瞳孔之中有光芒转，声音简直称得上温柔：“好，我定会好好活着，绝不给你这坏心的孩忘记我的机会。”

“你一向知我心如何，若能对你坐视不理才是怪事。你若没了，我又该如何？”纪钧冷冽嗓音就在顾夕歌耳边鸣响，听得他心弦微微震颤了一瞬。

是啊，师尊如果没了，自己又该如何？顾夕歌明明知纪钧想听什么，但他却只冷漠回答：“若是师尊不幸夭折在天地大劫中，我会绝断念直接破界飞升，绝不会为你伤心分毫。”

不想我。”

这骄傲至极从不低的冲霄剑修，只在自己面前才有此等示弱模样。此刻顾夕歌简直想微笑了，可他却偏偏平心静气：“天地大劫在即，你我合该忘却私以苍生为重，往事如不可追忆……”

白衣修又笑了，他纤细手指划过纪钧的长长睫羽，最终落在他耳尖上：“师尊在说谎，刚才你的睛明明收缩了一，师尊的耳尖也红了一。”

顾夕歌又眯细睛懒洋洋：“不知师尊又平白无故吃什么醋，可是因为先前林云霭将我与陆重光扯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