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双睛不动声地盯着顾夕歌，他们都在等在顾夕歌的答复。可经历过当年事的言倾却并不慌张，她只缓而又缓地摇了摇，心中越发对容纨失望不已。当真是仙殊途，只那几十年并肩作战的经历并不能让她们毫无隔阂。

但若是今日容纨死在了大衍派，谁知那位同行的杀神会不会骤然翻脸？想来顾夕歌也没那个胆，在他以前师尊的瞩目之一剑光将容纨戳个对穿。可天更没有大乘君拒绝练虚修士挑战的理，否则整个九峦界都会认为顾夕歌厉荏并不值得尊敬。

你当然可以背后刀陷害他人，活了这么多年，谁也不敢说自己从未过什么亏心事。但若是如顾夕歌般被人找上门来就有些太过难看了，这说明顾夕歌太过愚笨且无能。坏事竟然还留尾巴，着实让人觉得失望。

联手杀了白青缨。谁都知冲霄剑宗一向对门弟颇多疼，容纨自然咽不这气来。

可如果顾夕歌不给容纨一个交代，今日之事定难善了。着实是左右为难束手无策，也难怪一向同顾夕歌不对付的温至言会幸灾乐祸。

纵然顾夕歌已经是大乘君，他事手段却太过直接，也不怪大衍派中有一些人并不承认他一任掌门人的地位。

他就是想看顾夕歌左右为难不得不妥协的模样，总之今日不顾夕歌是输也罢赢也罢，那人都会声

被众人瞩目的顾夕歌却脆利落地了：“我并不否认当年之事，容真君又想要我如何赔罪？”

被怒火冲昏了的容纨只脆利落：“事已至此，我知顾君不可能一命偿一命。当师父的自然得替徒弟讨回公，今日我但求与顾君赌斗一番，生死自负绝无二话。”

因此大衍派中方有了一些格外不同的观，很有一些人质疑顾夕歌依旧只将自己当冲霄剑宗弟并未大衍派半分，心心念念只想着替冲霄剑宗谋划。今日一看这传言倒有三分属实，否则为何区区一个练虚修士都敢大咧咧将顾夕歌视为她的晚辈？

原本可以在此时骤然发难的温至言，却只在一旁沉默不语。一切也并不需他多言半句，今日之事定难善了。

大衍派诸多殿主立时颇为失望地移开睛。真是想不到，顾夕歌竟如此脆利落地认了错。只面对以前的师长就如此步步后退，可见顾夕歌当真从未将自己当成大衍派的尊。

容纨心心念念都是替自己的徒弟讨回公，直截了当将顾夕歌的面踩在地上，竟然还觉得自己很委屈，真是幼稚又任。

这回大衍派诸多殿主更吃惊了，他们从未料到容纨竟会想这种主意。一个练虚修士主动向大乘修士提挑战，不啻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可见容纨已心怀死志。这群冲霄剑修一向脑筋直不转弯，倒也勇敢决绝令人敬佩。

若是顾夕歌主动向容纨认错，那着实太过卑微亦在隐隐向冲霄剑宗示弱，越发令人瞧不起。谁都知前几日冲霄剑宗与大衍派联合向白洪两家问罪之事，那些假清的冲霄剑宗修士竟看不惯大衍派杀伐果决的行为径自离去，着实不给顾夕歌面。

言倾的面却越发严肃了些，她想得更深亦更远。

于是大衍派殿主们望着顾夕歌的目光便有些微妙，即便一向随心顺意拘束颇少，但那依旧是有底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