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歌神识一扫，发现门外那群多事看闹的练虚真君终于走了个净净。他却只扬了扬眉：“两位找我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你这一。”

事不对，究竟是哪里了差错，纪钧不禁微微睁大了睛。他刚要开，却只见顾夕歌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想开了，纪钧终于想开了。当真是金风玉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那两师徒平白无故耽搁了七百余年，就连他这个旁人也为之暗暗心惊。

白衣修霍地抬起了，他眸光却是寒而冷的，就连一贯熟悉自己这徒儿的纪钧也看得为之一惊。

不看就不看，言倾踏步向前毫不犹豫。她替那三人轻轻合拢了乌木大门，又笑盈盈转问：“诸位真君还都在啊，不过是顾尊有要事同冲霄剑宗以及混元派商议，并没有什么好听的。”

“言倾……”顾夕歌只轻轻巧巧两个字，就让那红衣女修极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她一步步后退，似是期待顾夕歌随时会唤她回去。

灯观人，那张端丽面容越发容慑人几如怪。盈盈灯火跃动在那人瞳之中，比之天上的繁星更加灿烂。

现今一看事反倒更闹了些，就连纪钧也参与来，简直不能更有趣。

顾夕歌。更悲的是那大衍修还对陆重光搭不理，简直给仙诸派丢面。

诸多练虚真君见纪钧与陆重光之间气氛冷凝火星四溅，立时恍然大悟，原来最荒诞的传言竟是真的。他们极乖觉地一同退披香殿，就连为主人的叶掌门也十分识趣。他们只将披香殿留给那三人，却只有言倾不识好歹地眨了眨睛，似乎半步都不想动。

陆重光还颇为不快地扫了纪钧一。他心中还在思量如何找个理由支开纪钧，却见那玄衣剑修直截了当站在顾夕歌面前，轻描淡写：“待你我去过虚空界后，你便同我回冲霄剑宗吧。”

顾夕歌语气轻慢地开了，他漫不经心：“六百余年未见，师尊依旧如此天真。你只自顾自将一切事计划得完妥当，说死便死说活就活，全不给我留后路。”

陆重光一听此言立刻心神巨震，他立时将目光落在顾夕歌上。那白衣修一半面容被灯火映照得容光璀璨无比动人，但他另一半脸孔却隐没在黑暗中，阴晴不定晦暗不明。

然而这话他们也只是私里随便说说，从未有人敢当面直言。不仅因为陆重光已经坐稳了混元派一任掌门人的位置，更因顾夕歌也绝不是什么好拿的柿。

纪钧原本不晓得什么是惑人，他此时却如被魇住了一般，就连半个字都说不来。他只能任由顾夕歌越走越近，近到他们二人之间呼可闻，近到他甚至能看清顾夕歌眨动的

红衣女修笑颜如花，话语中却透明摆的不悦之意。十余位练虚真君只得颇为尴尬地相视一笑，索直接退这院落之外。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白衣修的语气依旧平静如斯，言倾却极锐地嗅了一丝危险之意。

许久以前九峦界中有影影绰绰的传言说那师徒二人愫暗生，只是尚未结为侣。有人不屑一顾全然不信，也有人责怪纪钧私德有亏，但那二人其后却偏偏闹那么一桩事来，诸多言越发扑朔迷离复杂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