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重光却绝不退缩亦不踌躇，他不是炽麟仙君，亦不会重复他当日的悲剧。他直直望着那白衣修的睛，一字一句：“是，我亦理解。正如我此时依旧倾心于你未曾更改般一模一样。”

六百年前的事，这些小辈隐隐约约却也知一些。顾夕歌在冲霄剑宗时，这二人看来还有些微的半分可能。但顾夕歌弑师堕，隐隐成了大衍派一任宗主，只此就与陆重光有了天渊之隔。

最后那三个字却有颇多的讽刺之意，陆重光的表亦没有半分变化，可他心中却微微一痛。他自得知那人堕的消息后，便隐隐预料终有一日他会与顾夕歌分扬镳形同陌路，却未料到这一日来得如此快。

面对陆重光炽目光，顾夕歌却只漫不经心：“我依旧是那三个字，你不。若你肯在我面前抹了脖

然而谁也未料到，陆重光竟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毅然决然说这席话来，真不知该说这人是痴好还是愚蠢好。

陆重光话说得不客气，顾夕歌却反倒笑了。如此方是他上辈认识的陆重光，能毅然决然杀了他心师的陆重光。什么心仪于你千年亦不该，都只是些尖碰碰牙齿轻而易举许的诺言，半不得真。

“没错，我同他。何悬明既将云唐城亲手奉上，我自然会全齐所愿，这又有何不可？四大散修之城谁不想要，还能换得混元派损失一个快要突破大乘的练虚真君，我又何乐而不为？”

周遭的寂静只叫这一句话瞬间改变，所有蓬莱楼弟先是瞠目结随后却是窃窃私语，李铮压都压不去。

他若是痴不改，自己就必须回应那人？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聒噪。”顾夕歌回了冷冷二字，那红衣女修就乖乖闭嘴再无他言。

那之首的门派亦因此锋芒毕，竟隐隐与仙六派分庭抗礼。剑弩张的仙之争，就已让他们之间再无半机会。混元派将自己当仙魁首，更恨不能陆重光收回自己六百年前说的话，陆重光亦因此压力颇大。

就连面容姣的言倾，也不由上上打量了陆重光好一会。她悄然传音给顾夕歌：“尊，这人虽然心机颇多咄咄人，这份痴却绝不是假的。”

蓬莱楼原本就是混元派的盟友，言倾固然有理有据，却依旧无法动摇这稳固而牢靠的关系。蓬莱楼诸多弟至多在暗中腹诽两句，并不敢同混元派翻脸。陆重光那般直言直语，反而博得了许多人的好，觉得他与那个惺惺作态的修士并不相同。

顾夕歌同样半也不忌讳，直截了当：“你也说仙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如此行事你也应当理解啊，陆友。”

“至于师尊抛云唐城诸人径自离去，此为人之本，虽然背信弃义却也无可厚非。诸位设置地想一想，若真到了那般时刻，又有几人肯与同伴同归于尽？”

这般轻而易举逆转颓势的能为，不愧是陆重光。他一如前世般算得准诸人脑中所想，也能毅然决然舍弃一些无用之，当真是脆又利落。

原本就安静的气氛更沉寂了两分。

“且我那大师兄竟对师尊起了不该起的念，勾结大衍派将整座云唐城送其手中，只为实现他那本不可能实现的奢望。如此欺师叛门的行为，想来顾尊见了亦同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