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副楼主没有好脸,岳炎却是极有涵养的。他走到顾夕歌面前,凛然肃穆:“恭贺冲霄剑宗顾夕歌
此届九峰论前十名的年轻修士个个被请了上来。虽说是前十名,原本活着的却只有七个人。其中两人死在原冉手上,他本人却死在顾夕歌手上。
正是有此变故,原本被淘汰的修士才有机会重新角逐名次低。
世间之并无久长,想来也只有师尊与剑,才是永恒不变的。
顾夕歌抚了抚照影的剑脊,那冷飞剑却是有温度会呼的,抚了他的不安仓皇。
修士们心中隐约涌起的是不甘与沮丧,其中却独独有一个修士眸光闪亮,似火亦似刃。李铮一直谨记着顾夕歌的话,终有一日他会与这些人一同站到台上,俯瞰万千众生。
那一对上辈惺惺相惜愫暗生的小侣,今生竟因为他一个人滋生敌意,这不只是有趣,简直有些荒诞了。
言倾极大胆地盯住顾夕歌瞧了好一会,直到那少年剑修投来不耐烦的神,反倒坦无比地笑了笑。
“仙途艰难,何必多。”
随后这红衣如火的女修目光与陆重光交错了一刹,顾夕歌耳边似能听见刀锋铮鸣之响。
玩,不将这人一颗心得粉碎扔泥沼之中再踏上两脚誓不罢休。
许多旁观的修士一见蓬莱楼楼主上了台,便心知这桩难得有趣的事结束了,竟齐齐叹息了一声。
人有天渊之别,从生之日起便注定生而不平等。他们这些平庸之辈,又何能与九峦界的天之骄相提并论?
顾夕歌忽然不笑了,他平淡地说:“你什么时候肯为我直接抹了脖,我才相信你这句话,否则一切都是虚言。”
那剩的八个人中,有人心怀不甘有人目光好奇,多半目光都凝聚在陆重光与顾夕歌二人上。
只其中最差的一件等法,便是许多筑基修士辛辛苦苦炼符制一辈都赚不到的。
他倒不知自己除却一张脸,还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二人惦念的。
横竖九峰论最后都是那一套,先给东西再夸奖年轻修士修为了得心志定,将来定能成就大。
极喧闹随后是极庄重。有五祥云腾然而起,瑞光万丈香气如氤,妙乐声听之望俗。
而这少年剑修就这般专心致志起了剑来,丝毫不顾及蓬莱楼诸位副楼主们鄙薄的神与其余论者难看的脸。
数件摆在白玉祭台上的法光芒隐而不发,周却灵气激幻化成形,或为楼台或为山,虚无缥缈幻象万千。
那颁奖顺序却由后至前,等到他这魁首时至少还要大半个时辰,简直无趣。
真是看闹不嫌事大。有这桩谈资在,九峦界又足以闹上一年半载。
然而顾夕歌纵然可以千百件为人不齿的事,却独独不会玩。这是他仅有的守与骄傲,随时铭刻在心绝不敢忘。
见场上的气氛又凝重起来,岳炎终于不紧不慢地缓缓步场中。
见言倾与陆重光又齐齐向自己看来,顾夕歌索抬望了望苍穹。他隐约见到一玄剑光横斜于碧蓝苍穹之上,心中便隐隐有了着落,不再空空毫无所依。
最后那句话听着像告,亦是不轻不重的讽刺,刺得陆重光心中隐隐作痛。
有趣,简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