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一茂盛的树荫，阳光透过枝叶在草地上撒把斑驳的剪影。伸手抚摸上树糙的纹理，他似有所，缓缓抬起，看向那个屈膝坐在树梢上的人。

“其实，在这里安息未尝不是件好事。”

很快，棺木，一捧捧泥土撒，掩盖住纯白的灵柩。牧师低声念着悼词，人们聚集在新成的墓碑前，默默放手中的菊。或许是因为特工的职业使然，来墓园的人并不很多，除了复仇者一行外，也就只有寥寥十数人，稀稀落落地站在周围，偶尔低声交谈几句，神肃穆，仿佛不愿打扰亡灵的安息。

深林间，似有微风穿林而过，送来英魂低声的耳语。

史夫看上去似乎想跟上来，却在迈步之前就被黑寡妇拉住，这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帮了他的忙。巴基踩上落叶铺就的小路，跟随着画眉鸟偶尔传来的啼鸣，慢慢将人群抛在后。看似漫无目的，却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即将去赴一个生命中迟到很久的约定。

从教堂到公墓的路程并不太漫长。

目光散漫在虚空中的每个角落，树上那人微微眯起，和不远伫立风中的墓碑遥遥相望着。牧师结束了祈祷，放手中停留多时的菊；纯白的十字架边，夏洛克拉着华生说些什么。看到德走来，彼此，心照不宣的微笑；而更远一些，麦考夫正和钢铁侠商量权杖的交还问题，黑寡妇在旁边偶尔补充一句。史夫只是一言不发听着，偶然心神不宁地朝这个方向看来，却霎时间瞪大了，仿佛看见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般，一脸见了鬼的表。

缓抬起，填满他们之间所有距离，也遮挡了黑发侦探意味不明的目光。冬兵轻轻抿起嘴角，跟随牧师的指引向前，与从树冠间洒落的阳光肩而过。他走得很慢，也很稳，左肩上的灵柩似乎重于千斤，又轻如羽。而与此同时，那些与肉狰狞接驳的机械也仿佛有了生命般，贪婪收着空气中每一丝温度，企图将向来寒凉的金属也养得温。

大概是被国队长的表给逗乐了，那人轻轻笑了起来，眉温柔，嘴角在阳光

“真是个丽的地方，不是吗？”

“林恩・莫里斯本就是个复仇的鬼魂，这世上一不该留存的阴影。”

站在原地，和那人四目相接。巴基目不转睛看着他宛如藏着星空的眸，安静良久，像是累了般，靠着树缓缓坐在松的草地上。

神似乎有些苦恼，他扯了扯边茂盛的枝叶，衣领里隐约可见厚重的白绷带：“葬的也只是个空棺，那家伙明明知，却还要你去抬……说实话，我真好奇你当时为什么没有立刻给他那张傲慢的脸来一拳。”

仰抵上后的树纹。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声，只是轻轻闭上了。

远远站在人群外，没有向墓碑投去过哪怕一。巴基抬看着悠闲飘过的云朵，向来漠然的底仍旧空无一，却似乎有什么正酝酿而生。

“我没想到麦考夫会让你来这里。”

微微扬起嘴角，那人也低望来。如宝石般璀璨的棕绿眸被阳光照耀着，泛起深邃神秘的浅灰，还有一丝绚烂至极的金。

沉默半晌，他收回目光，转朝不远树木茂盛的阴影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