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很生气,指着外面瓢泼似的大雨,冲他吼:“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外面那么大雨,上哪里给你买糕去!吃不吃!”
柳橙没有等陆寻的司机送他,自己搭车回住。
……
“再联系吧。对不起。”柳橙一直走到门,才转对陆寻深深地了一:“我走了。”
妈妈冲过来要打他,爸爸就一边拦着,一边温柔地哄他:“好了好了,小橙别生气了,爸爸再去看看,一定给你买到……”
“你怎么还不去死呢……”妈妈喜用爸爸去世那天用的带打他手心,左手没地方打了,就换右手,所以他上中学的时候经常写不完作业。
事以后,妈妈无发的愤懑怨恨都倾倒在柳橙上,她衷于用恶毒的语言控诉柳橙是怎样害死自己亲生父亲的,她觉得自己此刻所经历的一切痛苦,都是因为生了这样一个孩。
柳橙瞪着黑亮的大睛,一抬手就把碗摔在地上。
其实那时候柳橙已经十几岁了,妈妈是个瘦弱的女人,如果他想反抗想逃跑的话,是有很多方法的,但他没有,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应受的,他活该被这样对待。
他整理了一衣服,把台收拾净,小心翼翼地把一颗乳白的胶放小密封袋里,然后装袋,这才终于打开了门。
果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我跟你歉?”
“陆先生,我还有事,今天真的不能陪你了。”柳橙没有看陆寻,只是匆匆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理一脸困惑和言又止的男人,径自从他侧走了过去。
他从小也算是生惯养的小孩儿,尤其爸爸非常他,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他十二岁生日的时候,跟爸爸说他想吃酸味的生日糕,可爸爸转了好几个糕店都没有买到,晚饭的时候,柳橙对着一桌丰盛佳肴大哭大闹,表示他今天一定要吃到想要的糕,怎么哄都没用。
然后,爸爸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柳橙的父母青梅竹,结婚多年依然如胶似漆,柳橙甚至一直模模糊糊地觉得,妈妈并不是特别他,因为他分享了来自于父亲的,所以他从小就比同龄人,对母亲的十分微妙。
柳橙不知该怪谁,怪天气?他不是孙悟空,斗不过老天爷。怪命运?命运打不还手骂不还。到最后,他只能听了妈妈的话,怪自己,要不是他非要吃酸味的糕,爸爸就不会大雨天晚上门被车撞死。
“没事。我手一,把杯打破了。”过了好一会儿,陆寻几乎要破门而的时候,柳橙终于站直,拿了几张纸巾手,声音已经恢复了淡漠和平静。
柳橙看着镜里自己苍白的,像幽灵一样的面孔,打开龙,把左手放在冰冷的,手心里的血源源不断地涌来,顺着染红洁白的池,打着旋被冲走了。咖啡杯带着血迹的碎片散落在池里和理台上。
街上寒风萧瑟,地铁站里人来人往,柳橙觉得自己像一个穿梭在茫茫人海的孤魂野鬼,他能看见周围的人,却永远也不会被别人发现,不会被别人走近,更不会被别人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