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佳木一晃神，“听了听了，我知你说疑重重。但是那个季童，我认识，之前在学校里就认识，是我们教授合作项目的负责人。我知他很多年，应该不是会贩卖官的黑・社会，或者诈骗犯。”

裴佳木看了看前面等候的人数，站起来拿手机拨了合同上留的手机号，不所料，

宝宝，转去牵住裴佳叶的手慢慢走了。

裴佳叶站起来牵着宝宝，哄她小步走回去。

因为仅有一次，又是心萌动小鹿乱撞的时候，现如今裴佳木闭上睛，仿佛仍旧能看到那时候季童里空寂辽远的悲哀，孤冷的让人心寒。

所以意识地，他没有说任何自己重生什么的话。

宝宝往前走了四五米，忽然从裴佳叶手里睁开，噔噔噔跑回来，站到裴佳木跟前扶住他的膝盖，磕磕巴巴问，“舅舅、痛吗？”

裴佳叶拍拍，“你早告诉我就好了，我可吓死了。我还怕万一我们想跑，他们那个手绢儿什么的往我们脸上一捂就能迷倒带走呢。电视上不是有好多这样的新闻。”

裴佳木忍不住大笑起来，又怪叔叔一样在她两边脸各亲一，“舅舅很好，很好，会好好吃药。宝宝也好好吃药，我们一起好起来。跟小姨去休息吧。”

想不通就不去想，大概就像某些人看到落花会难过一样，过日就是要难得糊涂，何况是这样无伤大雅的小事。

“是。”裴佳木微微笑。

不再忧心了，那个表却刻在心上丢不掉了。

宝宝扬起柔的小脸蹭蹭他的巴，想了想，一字一顿说，“好、好、吃药。”

裴佳叶长长呼了一气，“跟你们老师有合作啊，学校里知他的人也很多是吗？”

当初的裴嘉木猜测，或许季童孤儿院之前的童年幼年时代有过什么关于这样的话的不好记忆，比如妈妈说了会如何结果却抛弃他的况。

老师可以说是裴佳叶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初中过程都是靠着不同班主任的帮衬过来的，比一年到在外见不到的兄还重要，所以一听是老师都知的，立刻放心了。

裴佳木兴地亲了亲她的脸，理解她的意思是关心自己，自己是不是跟这些人一样生病了，“很快就会好。”

颇无语，“人家是伤悲秋，你这是连过去未来银河系星球爆炸都替它们难过了。”

宝宝看了看四周，她两岁多了，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不是笨孩，甚至由于家庭环境，有超乎同龄孩的隐忍和锐，“他们，病。”

裴佳叶推了他肩膀一把，“哥~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裴佳木有些想笑，觉得她还是小孩，“带着宝宝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在这里等，吃午饭的时候我去找你们。午陪她心脏检查。”

裴佳木对上她的大睛，低用额跟她抵了一，“不痛，为什么觉得我痛？”

后来直到去世，两人在一起近八年，再也没有一次见过季童那样的表。上辈裴嘉木却经常记得，偶尔小别扭时候提两句嘴，季童只会有细微的反应，再也没有那么烈，但是仍旧让人一次比一次确认，季童好像真的对什么时空之类有异乎寻常的执念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