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的心境已经变了,沉片刻后也不辩解,只摇了摇:“正如你现在的想法,到将来说不定也一样会变,现在争论这些言之过早了。”
“正因为这一,所以我才会车去见她……”谢云肩膀有些压抑的颤抖,嘶哑:“……我错了……”
“……难你觉得我将来就会吗?”
“觉像家人一样。”谢云喃喃地:“事事都为你想着,永远也不会彼此背叛或伤害的家人。”
“将来的事谁知呢,”谢云回答。
单超心底那种荒唐的觉又腾了起来,千言万语卡在咙,哽得他发堵。
“我也不会背叛或伤害你!”单超沉声。
“你想说将来也一样不会?”谢云仿佛悉了他的想法,语调中带着一丝悲哀和讽刺:“当年在业寺,我也认为皇后将来不会的,估计皇后自己也认为不会的吧。但时移世易、人心轻变,等你到了那个位置上,看到的想到的都不一样了,将来的事,现在哪能作准?”
“她还小,”谢云。
单超伸手将他堆叠在地上的袍袖一一理平,笑:“你在凉州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有一想起了我吗?”
谢云只是笑了笑:“你现在是不会的。”
他抬手撑住额角,鼻端以上都隐没在了阴影里。
灵堂一片静寂,白幡静静垂落,一线香烟从桌案上袅袅升上虚空。
若单超还是八年前那个血方刚的年轻人,保不准就会在这灵堂上争执起来,执意要将自己的心意辩个分明。
单超从咙里艰难地吐了两个字:“谢云……”
“回长安之后我好几次想送她走,但又想着,还没去洛阳,总得让她看看东都,四玩一圈再走吧。而且万一她中途开印了控制不住怎么办,得有同族人在边上保驾护航吧?所以我去哪儿都带着她,一带二带的,就……”
谢云没有说话,似乎沉浸在刚才单超提的悖论里,从灵堂深朦胧的光影里分辨不底最细微的绪,也看不他到底是在思考如何反驳,还是在试图说服自己相信。
单超的动作停了。
“说说杨姑娘罢。”他换了个话题,问:“为什么杨姑娘是白龙,不该是青的么?”
“当时在凉州,我听见她在车外喊我去的时候,就知她年纪肯定还很小,稍微知些世的族人都不会特意去招惹朝廷车驾。后来她叫我带她去长安,开始我并不想答应……没开过印的族人很危险,不知什么时候就开了,我不想担着这份系。”
单超以为他会说带来了,谁知听到的却是: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答应了?”单超问。
“所以你后来便想和杨姑娘成亲?一辈这么彼此扶持地过去?”单超问。
谢云了半晌的神,摇苦笑一声,说:“我也不知。”
谢云突然手撑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他已经跪坐太久了,脚因缺血而麻痹,走路便十分蹒跚;单超想去
谢云微微一怔。
他本来对这个问题不抱什么希望,但良久之后,他却听见谢云说:“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