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阗王笑问:“单将军不饮酒?”
单超摆手示意不饮,继而转向首座上的萧嗣业:“萧帅刚才说护送国王殿去长安,是什么意思?”
萧嗣业问:“怎么?”
对于这个安排萧嗣业表示很满意:单超是他的心腹将,得到升迁是好事。
萧嗣业欣然:
莎达丽公主搁在桌沿上的手指震了震,在她父亲耳边轻声:“阿爸,你看这人的睛,怎么这么……”
萧嗣业大手一挥:“不用说了,明日你就把军务交代去,收拾收拾准备启程!就这么决定了!”
萧嗣业的第一反应是听错了,紧接着脸就沉了来:“你说什么?”
乎意料的是,单超听完原委,沉默片刻后起:“请萧帅恕罪。”
“……”
“殿过奖了。他姓单,单名一个超字,正是这次要带兵护送殿和公主东去长安的人——来人,单将军还没用饭,全羊席再上一桌来。”
萧嗣业在首座上惊天动地咳嗽,侍从
萧嗣业一气没上来,差被酒呛死。
但他没有答女儿的话,只抬手住她,满面笑容站起:“久仰、久仰!本王与将军缘悭一面,今日终于得以相见,真是荣幸至极!——敢问萧大人,这位小将军如何称呼?”
年轻将领转过,对于阗国王及公主抱了抱拳,淡淡:“见过殿。”
“末将军务在,不便回京,以后再封赏也是一样的。请萧帅另派他人吧。”
他颔首时,因为角度的关系,眉宇向上横斜如剑锋,底又幽深森寒,仿佛见不着底的深渊,连一丝光芒都反不去,令人心底意识地生一寒意。
这么冷,于阗王心。
到?快过来拜见,这位是于阗国王伏闍雄殿,这位是莎达丽公主,即将启程向东觐见当今圣上……”
萧嗣业“嗯”了一声:“你有所不知,殿仰慕当今圣上文治武功,决定携公主朝觐见,举国归顺……”
因此于阗王一刻都没耽误,战争结束就麻利地向天朝递交了归顺国书;圣上见之龙心大悦,也麻利地批准了,圣旨令此战功勋最大的新秀将领单超亲自,一方面护送于阗国王朝,另一方面也回京接受嘉奖,论功行赏。
——是因为杀过很多人。
“萧帅,”单超终于开,目光平淡沉定,仿佛没有任何事能在其中留痕迹:“——末将不能受命,请恕罪。”
单超微微欠致礼,向帐篷外走去。
两方互相厮见安坐,伙夫亲自提了烤全羊的铁架来切肉,又有人上来倒酒,却被单超抬手挡住了,:“冷即可。”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那来切羊的伙夫退后半步,离开单超空了的桌案,转向于阗王。
于阗王也很满意,原因更不用多说了。
仗打完了,一步自然是要重建国家。而被压统治了数年之久的安西四镇此刻是再没一个铜儿了,要在虎视眈眈的吐蕃面前求得一线生机,自然就要投向地大博、富得油的大唐。
“……”
“圣旨岂容违抗,你疯了不成?这是叫你上京去行赏,又不是受刑,有什么好推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