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额到最低的时候,突然人群中冲来一个被丫鬟扶着的老夫人,颤颤巍巍一跺拐杖,发“咚!”的一声!
鑫应声上前,取来三支香,躬递上。
谢云对形形的目光视若不见,穿过扎满白幡的前庭,继而跨灵堂,站定在了灵柩前。
十天后,扈从抵京,北衙禁军统领拜见二圣,在清宁逗留良久。
“助纣为,祸乱朝纲!这奸臣如何没死在奉?!”
远,谢云全素服,跨过了的门槛。
“鑫。”
当晚武后求见圣上,主动放弃了之前推举的凉州军备人选,改推骁骑大将军。
皇帝沉半晌,终于了:“皇后此言甚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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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后无声地了气,仔细观察的话,她微微绷紧的面颊终于放松了来。
邢国公府的人纷纷上前,有的拉有的劝,但苏老太太是着泪梗
谢云量不算特别,从远看也并不显,但刚一面便引来了四面八方的视线。人群中陆续响起议论声,嗡嗡地飞速传遍了整个前庭:“那不是谢统领吗?”
……
门廊,原本负剑跟在皇帝后的单超顿住脚步,缓缓回过了。
因此武后把宇文虎这个名字一提,皇帝也颇为意动。
“――姓谢的,你还有脸来?!给我把他轰去!”
谢云接过香,一撩衣摆,跪在了地上,沉沉静静地叩了一个。
宇文虎家世、都够,且从未在两个派系中站队。虽然因为年纪的缘故资历尚浅,但论资历谁比得上苏定方?不论谁去,到时总要再指派老将坐镇的。
邢国公殡那天,半个京城大都扎满了灵棚,中正大街放车素白,都是前来吊唁的王公贵族。
老将军一走,不仅各方旧需要安抚,灵柩需要归京葬,还有最重要的继任者问题亟待解决。皇帝原本倾向于选择依附自己的前朝遗贵,但皇后和太都争得激烈,这话皇帝也就不好说了;更麻烦的是若偏向皇后则满朝文武不从,偏向东的话皇后又不从――这段时间皇帝焦烂额,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当朝帝后亲临邢国公府致哀,圣上灵前数番落泪,诏追赠幽州都督,并各项封赏等等不提。
原本聚集在灵堂前的文武大臣意识散开、退后,在谢云侧突兀地留了一小块空地。
“娘!”“老夫人!”
国公府白幡飘扬,中门大开。帝后致哀毕,被众人跪送去静室歇息,其他前来送别的满朝文武纷纷上前致礼。
周围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灵堂中变得一片死寂。紧接着谢云直起,再次叩了去。
“听说昨日才回京……”
“明日苏老将军殡,后天再宣旨罢。”皇帝伸手住武后涂着暗红蔻丹的手指,疲惫地叹了气:“皇后主动退让,朕心甚悦……唉,到底是皇后啊!”
宇文虎面一红,转走了去。
帽抬一笑,伸手端起面前那满满一杯早已凉了的茶,仰一饮而尽:“茶无毒,”他笑,轻轻将空杯扣在了桌案上。
武后神微动,笑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