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惊问:“你当真天生阴,只见鬼,不见人?”
谢清漩平日惜字如金,即使吐个只言片语,也极少谈及自。
谢清漩脸骤变,一时说不话来。
谢清漩怔了怔:“时运无常,天机叵测,自然有算不到的时候。”
纪凌冷笑:“至诚?你们这五年间的闹,我可全听说了。他对你那心思,你会不知?我跟他的差别,也不过是一个敢,一个不敢。”
两人四目相对,却是你中有我,我中无你。
谢清漩拂开他的手:“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谢清漩彷佛猜得到他的心事,淡淡地添上一句:“我知你跟他有些误会,可这人确是个至诚君,也是中人。”
纪凌难得听他提起这些,新鲜之外,更觉些亲昵,就想哄他乡说几句:“怎么会去学了算命?”
纪凌趁胜而上:“谢清漩,这天问的事,可不是桩桩件件那么容易!他黎忌傻,肯
“十卦九中,那还是有算不到的喽?”
纪凌知那断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好奇,却也不忍他,寻思著怎么帮他绕开话去,视线落在他白如玉的脸上,匆地就想起了那只白玉扳指,再从扳指想到黎忌,脱便问:“你怎么认识黎忌的?”
“是,我落地就是个瞎。”
纪凌拿话去逗他:“你日卖卦,这十中有一来算,错了不知多少遭了吧?”
“我只错过一次。”吐这句,谢清漩便咬定了嘴唇。
“一个男,纵是瞎的,也得有立业的本,不学算卦又能学什么,难去读书考功名吗?这就跟行商贩货一样,也是一行,只是别人卖油卖盐,我卖天机。”
“别人十卦九不准,我十卦九中,这还不够吗?”
纪凌伸手去碰他的睛,刚到睫,谢清漩的了,纪凌指尖微麻,没来由地一阵酸,不禁叹了一声:“这双当真什么都容个?生来就这样么?”
谢清漩背过脸去,“不过也没什么不好,屏绝了浮华,心才开。”
谢清漩摇:“怎么可能?我法时能见鬼,一来是靠了仙家法术,二来也是借了定魂珠的神力。我说的心,是卜者的天资,所谓天机难测,不是随便哪个拿了命书便能推断的。”
谢清漩的眸空蒙蒙的,淡定虚无,真有不人间烟火的味,尘世间的声都人不得这双,他看不见,也不要看。
纪凌初听他说“君之交”,心一轻,可想著想著,就有些不是滋味,总觉著谢清漩对黎忌存著偏袒,这四个字讥带讽,竟是拿来咽自己的。
谢清漩沉了一阵,纪凌正当他不肯说呢,他却接过了话:“八年前,他慕名而来,与我谈论命理,我以桂花陈酿待客,彻夜把酒,自此结君之交。”
纪凌望向谢清漩,恰巧他也仰了起脸来。
纪凌闻言便笑:“玄虚的一件事,竞给你说得这么俗,不过,也对。叮你怎么就知自己有这天资?”
著,托住了他的颔:“你怕什么?怕自己会言,对我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