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迎了上去,青衣人从怀里摸个白玉扳指,递给老:“事既是闹来了,药店怕是开不去了,我这里有个信,你且拿了,去宕拓岭找个叫黎忌的,他见了扳指,自会妥善安置你们爷孙。
等了半天,也不见那公来扶自己和爷爷,阿笙有些气恼,抬一看,却见那公怔怔望著青衣的先生,光湛然的眸里阴晴不定,似有万语千言,偏又咬紧了唇,一句不吐。
去。
青衣人称了谢,轻叹一声:“寒潭石室竟也拘不住你们?”
好容易说服了老,阿笙收拾好细,长袍客帮著牵了这家的车,又自街雇来个车夫,谈好了价钱,将那一老一少送上了车去。
“敢问先生名姓?再造之恩今生纵是难偿,来生,也要报答先生。”
几个人或站或跪,一时间都僵在了原地。
若是放著不,只怕这两个化了石都不肯挪个半步。
见车就要动了,老犹不甘心,打起帘拢,攥著长袍客的手问:“那先生到底是谁?”
倒是那个长袍客呵呵一笑,把秦三跟阿笙都搀了起来,又走到青衣人面前,笑著问他:“一向可好?”
青衣人虽看不见,听动静也知那公在什么,可他既不劝也说不拦阻,只微蹙了眉尖,听凭那公胡闹,转过脸喊了声:“秦大夫。”
陆寒江回到药铺,谢清漩还在原地站著,纪凌大概是闹够了,鹰也收回去了,正虎著个脸坐在凳上。
秦三攥著那扳指,好半天才说句“谢谢”,声音一颤,老泪便来了。
谁知那纪凌脾气上来,竟是连他都不理了。
秦三兀自抓住那先生的衣袖不肯放手,长袍客见了,也上来劝。
他越说越气,低恰见红衣人的尸横在脚边,抬就便是一通狠踹,直将那尸踹了个血肉模糊,污血四溅。
陆寒江只得咳了一声,:“雷焰派的人不定什么时候来呢?龙压不过地蛇,我们也走吧!”
秦三跟阿笙见了,俱是周发冷。
长袍客微微一笑:“他叫谢清漩。”
陆寒江原本对谢清漩有些成见,但今日看他为人事,谦谨之外,更兼胆识,
车夫长鞭一甩,车吱吱咯咯消失在夜之中。
只这淡淡的一句话,便惹恼了那贵公。
想想这纪凌也著实好笑:心急火燎,要死要活地找了一个月,真见著那人了,却是除了撒气斗狠再说不一句好话,世人所谓的冤家便是这么回事了罢。
陆寒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由长叹一声。
青衣人握了他的手,只是微笑。
倒是谢清漩了,称了声“是”。
“能化险为夷是您命里的定数,福报也是您自己种的,我不过是借他人之力,顺天行事,又岂敢居功?时候不早了,快快上路吧!”
他一把扯过青衣人,厉声喝问:“你就这么不想见我?要是我真给那牢拘住了,要是我没赶到,你哪来这说话的脑袋?”
“宕拓岭虽不繁华,却也是个乐业之所,雷焰派的人无法轻易上得岭去,可保一时的太平。不知老人家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