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以为傲的文明，在它面前不堪一击。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咦，是一条鱼？」陆刃最先看chu了一dian门dao。

随着陆刃的提醒，林觉的gan觉也变得清晰了起来，那向他缓缓靠拢的“生wu”终于从巨大的假山和shui草中louchu了它的模样――一条庞大到恐怖的金鱼！

「金鱼？」林觉难以置信地看着它。

就算它看起来大到离奇，可是这tou型，这yan睛，这鱼鳍，怎么看都是一条放大了无数倍的金鱼啊？

这多可笑啊，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难dao是一只金鱼缸？

「为什么不可以呢？」宋寒章的意识发chu了讥诮的反问。

林觉陷ru了如梦一般的荒诞gan中。他隐约觉得有些熟悉，这种庞大到恐怖的鱼类，仿佛某个时刻chu现过……可是他的记忆却是被猫挠乱了的线团，gen本无法理清。

金鱼已经近在yan前了，不能移动的林觉yan睁睁地看着它靠近，然后从他shen边游过，继续向前游去。

靠近的时候，它的模样清晰了很多，可仍然像极了一条金鱼，光是一只shui泡yan就有摩天大楼那么大，更别提它巨大的腹腔，令人gan觉几乎能吞掉整个地球。

大概是因为他太渺小了吧，林觉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这样的念tou。

「这家伙，能交liu吗？」陆刃难得没有简单cu暴地想着要杀掉对方，毕竟这个ti量gen本不是一把刀能解决的对手。

「试试吧。」宋寒章的意识从林觉的意识间路过，被他读取到。

随着“交liu”这个意愿的产生，他们无师自通地学习到了一种超越了语言的沟通方式，就好比是远古时期的人类，虔诚谦卑地用yan睛、耳朵、鼻zi去gan知这个世界的意志，然后明白了什么是四季轮转、生老病死。这群远古的人类在与世界的“交liu”中认知到了自我的存在，于是人类摆脱了动wu的行列，向着一个全新的gao度jin发。

而现在，他们正在zuo同样的事qing。

他们认知到的东西，甚至难以用语言去描述，太多、太庞大，那从他们意识里liu过的信息，一刹那就仿佛几十米宽的瀑布倾泻而xia，瞬间将站在崖xia的人类击晕冲走。

林觉晕眩了很久，久久无法找回自己的意识，他gan觉自己漂浮在茫茫宇宙中，那比夜se更深邃的黑暗之中，无数光年外的恒星散发着冷质的光芒，大大小小地dian缀在无穷无尽的宇宙之中。

「收心，不要被它吞噬了。」宋寒章的意识再一次响起，终于让林觉从空dong虚无之中惊醒，并且对刚才那一瞬间的可怕信息量gan到一阵后怕。

它甚至不是故意的，但是他们之间的量级差距就是如此之大，就好比在路上走过的人类轻易碾死了一只蚂蚁，而人类gen本不带恶意，甚至对这个生命的悲剧一无所知。

林觉迟疑了一会儿，又再次试探地向它发chu了交liu的意愿。

这一次他控制住了自己，不再贪心地全盘接纳它的意识，经过漫长的深rugan知，他惊讶地发现它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他截然不同。

这条金鱼“yan中”的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泡泡。这个大泡泡里有无数个小泡泡，有大有小，而这些小泡泡中又有更小的泡泡，每一层都是几何倍数的叠加。这些泡泡并不是相安无事的，小的泡泡也在不断变化着，相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