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清的视线缓缓移向前方破旧的大楼。

“小心，那个楼里有动静！”顾风仪提醒。

怪纤长的十指上涂满了鲜红的豆蔻，每一指甲都有十几厘米那么长，如同一锐利的钢针。就在两人被它的笑声得晕眩的时候，她已经踩

所以这里是柳清清小时候的家吗？顾风仪心想。

第32章杜鹃啼血（中）

她假装听不见，低地从她们面前走过。

穿着跟鞋的怪从黑暗的楼中走了来。

“噔、噔、噔。”

前方黑漆漆的楼里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是女人脚上细跟敲击地面发的声音。

“嘻嘻，说不定人家志向远大，要读书改变命运呢？”

这是柳清清的幻境？顾风仪突然意识到了。之前她们两人的幻境多半是由她的负面绪构成，虽然柳清清从来没有提问过，但是顾风仪那并不和睦的家庭早已展现在了她的前。

可是她遮得住伤痕，却遮不住衣服上洗得破旧的痕迹，遮不住别人看着她时同怜悯的神，遮不住刺痛她灵魂的嘲讽话语。

这里是哪里？

厚重的大衣遮不住她的材，这只脸上只有一张涂成鲜红的嘴唇的怪“凝视着”她们，咧开了长满了尖牙的嘴。

黑漆漆的楼像是一张张怪的嘴，它的肚里住满了赌棍、酒鬼、女。

“看看她的衣服，都打了几个补丁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穿这种衣服呀？”

“考上了她也念不起啊。”

“听说她妈妈是个女，爸爸是个酒鬼，家里穷得响叮当，连学费都交不起。我要是她呀，现在就辍学去打工了，还读什么书。”

她蜷缩在垃圾桶旁，呜咽着哭了起来。

柳清清愣愣地看向门，那只跟鞋妖怪已经走了来，咧着长满了尖牙的嘴发亢的笑声，震得两人前一花。

可是关于柳清清的幻境却很少，顾风仪只知她的童年和她一样并不快乐，她说她小时候家中还未发迹，过着穷困的日。她讨厌学校里那些霸凌她的同学，讨厌服装店里那些看不起她的导购，也讨厌脑满的亲戚。这些不快乐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记忆中，组成了一个个黑暗的幻境。

没有人她。

“那有什么，人家可以女从母业啊，诶，你听说了吗，隔的班草好像可怜她的，上次还把别人送的早饭给她吃了，她也好意思吃去哦，活该被人堵在厕所教训了一顿。”

“别说了，她过来了。”

顾风仪从来没来过这么荒僻的居民区，哪怕这是变异过的幻境，但也可以看前这栋老旧的大楼是几十年前的建筑风格，她只在电视上见过。

“天哪，至于吗，吃起东西来简直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小心，那个楼里有动静！”顾风仪的声音惊醒了呆呆地看着绿化带旁垃圾箱的柳清清。

女人踩着跟鞋的声音从正对着她们的楼里传来，就算她还没有现，柳清清的脑海中已经勾勒了她的模样――她有一密的卷发，穿着一鲜红的大衣，蹬着一双黑的恨天。哪怕在寒冬腊月里，也敢只穿一双黑丝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