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权轻轻用指腹去他肌肤上一粒半凝的血珠,低声:“疼吗?”
刺青第一步,需得人洗净,苏宝贝叫小二去烧,钟权则门采买必备的针和黛墨去了。所幸隋城以刺绣闻名,与之相关的行业也较为发达,钟权不一会儿就将东西采购齐全。
接着,苏宝贝听见钟权忽然低声神秘:“我知了,苏兄,原来你是……犯份?怪不得我跟你提茶摊那事儿,你前后说法不一样呢,当时你还没给秦大夫当帐房罢?”
苏宝贝整个人都看愣怔了,那刺青图案却不是什么威猛的豹狼虎豺,而是一朵造型简洁的舍花,从那烙印一直延伸到上臂,刺破的肤浸血珠,竟有一种诡异的妖娆。
苏宝贝喃喃:“不疼。”
苏宝贝浑然不觉,换上钟权给他带回来的净衣衫,脱一只袖,一整条清瘦结实的胳膊跟小半膛。
钟权只看了一,淡淡移开目光。
苏宝贝如蒜捣:“没错,就是那样,我后来才去的医馆当的帐房。”
钟权笑眯眯的:“苏兄放心,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会去告发的。”
苏宝贝此刻心简直难以言喻,可一时之间,他又说不什么错来,天犯那么多,钟权不可能见到一个有黥刑烙印的,就把人家当苏宝贝嘛!
“很好办。”钟权微微一笑,“我少时曾在军中厮混过一段时间,军中盛行刺青,不才也曾学过几手。若苏兄不嫌弃,就让我替你纹上个豹狼虎豺之类的猛兽,将这烙印掩盖住如何?”
他都差忘了自己手臂上还有个当初在监狱里黔官烙的,用来辨识犯份的烙印了。
只是往窗外望去,那日都挂在天中央了,不知不觉,竟整整过了三个时辰。
钟权又:“只是你这个烙印实在明显,若是将来被别人发现,那可就不太容易善了了。”
他稀里糊涂想了一大堆,钟权目光停留在那烙印上很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回来的时候,人还在房里沐浴呢,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的理,钟权站在屏风外,对着那悦目的曲线欣赏了个够本,这才咳嗽声,提醒苏宝贝自己回来了。
苏宝贝鬼使神差地,竟然答应来。
鲜血染得双唇绯艳,刹那间,苏宝贝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心房轻颤,他倏地从钟权手里回手臂,用手帕胡乱
钟权嘴角轻扬,将指腹放在嘴边,轻轻去血珠。
苏宝贝又想起钟权昨晚说的话,浑都抖了抖,满心念都是,完了他要知我份了,我会不会真被他关在屋里一辈不来啊,那我娘我咋办啊。
“你说的还……有理。”被他这么一说,苏宝贝倒真的有担心,“那该怎么办呢?”
那针刺得细细密密,苏宝贝却并不觉得有甚痛,只有些微微的麻,钟权解释,那是他事先在针尖上涂了曼陀罗叶的汁,有麻痹作用,自然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
他将工依次展开,便开始在苏宝贝手臂上针了。
也不知是不是那曼陀罗汁的原因,苏宝贝很快就觉自己有些困意,他觉自己稍稍打了个盹儿,钟权就已经在自己手上刺完了整个图案。
“……多谢。”
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