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公可以对其他人讲尖利刻薄的话，却无法对顾安宁这么。他唯恐顾安宁受到一伤害，又怎么敢在顾安宁灰心的时候告诉他，“你看起来没有一生机”或者，“你简直像是个死人”这样的话呢？

顾大公扶着顾安宁从床上坐起，喂他喝了几，放杯摸了摸他的额，皱眉，“怎么还在发？”

顾安宁抬，看到他没什么表的脸，还有中无法掩饰的关切，咳嗽了两声，混过去，“没什么，就是有些累。”

顾郎中跟顾家两兄弟并不亲近，顾安宁对他没有多少，想去参加婚礼也不过是想凑个闹罢了。

任务给他带来了许多麻烦，如果可以不任务，活够了这一年时间，再消耗掉真元兑换的一年，就这么死去似乎也不错……起码不会让家里人一直担心了。

是我。”他走到桌边倒了杯，“我回来了。”

他不喜这样的关心。

“你向来不会撒谎。”顾大公，“你真该照照镜，看一自己现在的模样。”

“我没有……”顾安宁嘴不肯承认，他觉得自己可以掩盖好，而且他会努力调整过来，不需要顾大公的开解。

先前他想着，努力任务，等病好之后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可是在接受了赵谨的记忆，经历了他在人间的最后时光后，顾安宁突然没有那么切了。

顾大公，“不饿也要吃一，已经到了酉时，再不吃胃里该难受了。”

顾安宁：“我现在什么样？”

他想到了不久前陆小凤过来问他的话。

“嗯。”顾大公应了一声，“饿了吗？想吃什么？”

顾安宁刚在任务中参加了一个婚礼，虽然平民和贵族、有钱人和穷人的婚礼肯定会有不同，他对堂叔的婚礼却没之前那么衷了。

他摇，“你要记得，你不是我的拖累。”

“你觉得，所有人，包括我，包括陆小凤，大家为了什么而活着？就算健康，可以四奔走，这样漫无止境地一日又一日，就算在最初时到快乐，就不会腻烦吗？”顾大公坐到了他边，“你不该思考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本就是没有意义的。”

“大哥。”喝完之后，顾安宁觉得嗓好受了些，但还是很痛。除此之外，他的上没什么力气，也不知睡着的时候烧的有多厉害。

“再过几日就是堂叔婚礼，你若不好起来，恐怕真的得留在家中休养了。”顾大公。

“我不觉得饿。”大概是秋棠又趁着他昏迷给他喂了汤汤，顾安宁没有觉得饿，倒是生病带来的乏力和晕胀痛更加难受。

“安宁，你在想什么？”顾大公冷漠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顾大公吩咐了人拿饭菜过来，顾安宁

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什么不得了的错误。

顾安宁眶因为他这句话变得通红，他连忙低，不想让顾大公看到自己的狼狈失态，“可我觉得不是这样。”

茶壶中的尚且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