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地狱都会拉着我一起。”我实话实说，那时候的安扬，给我真的是地狱。

安姚了一鼻，阴冷地说：“你地狱关我屁事。”

“他小时候曾亲看到自己的母亲楼，你懂那种觉吗？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可能知安扬受到什么伤害的，他很没安全，安狸猫特别特别没安全。他特别害怕接受外人给他的任何，或者说是他怎么也无法打开自己的心。在中的时候，他从二开始就去赛车，那种不正规赌命的赛车。几乎天天晚上都去，不去他睡不着觉。他说……”安姚哽咽了，“他找不到活着的觉了，他真的找不到活着的觉。”

我念在嘴里，安扬，很多年没这么叫你了，安扬。

我也有过那种觉，整个世界都是黑白的，无论在多么繁华的地方，都是孜然一人，孤独到连灵魂到是破碎的。

难怪能跟安扬是朋友呢，基本上都是狼狈为奸的格。我歪歪脖说：“你要纸吗？”一个大男人哭得那么惨，都忍不住自己的哭声了。

我挨在玻璃上的手指一就停滞了，抑郁症？

“我以为你能治好他，将他从那种漂泊无依的崩溃状态拉回来，但是最后你却将他推到更深的地狱里去。你甚至让他变得更加的极端，更加的不要命。”

娃娃的安扬，一时间没有任何言语。而安姚的声音很平淡，他似乎是觉得跟我这种人浪费表很可耻，所以很冷漠地说：“他被送医院的时候，医生都快要放弃他，要不是他份特殊加上我的威胁，医院本无法动所有外科医生，一次一次将他从死亡边际线上拉回来。”

安扬……

我将手指挨到玻璃上，忍不住哈了一气，对于安姚的话没什么反应。

“你我。”安姚蹲去，手捂着脸哭着说。

“其实安狸猫有家族遗传的抑郁症。”安姚似乎是背过去了，像是不忍再看到玻璃柜里死气沉沉的那个男人。

我听得他在用力地压抑自己嗓里的哭声，痛苦到像是在咽刀。

“你知我花了多少年才能走他心，让他觉得这个世界有意思吗？李云，你是第一个那么轻易就走近安扬的人，你也是第一个能坐在离他三公分远却不会被他赶走的人。你能让他开始笑，开始烦躁，开始在乎。你知当时学校有多少人嫉妒得想让你去死吗？可是安扬竟然会保护你，除了他，谁都不能碰你。”安姚声音微微在颤抖，鼻音重。

我看着玻璃上的倒影，挨着玻璃的手指上，是“安扬”两个字，太久没写了，有些生疏的扭曲。我挪动一手指轻轻地顺着这两个字的中央，划过去，名字一刀切了一半。另外一半我凝固着完全动不了手了。慢慢将自己另外四手指都伸过去，包住整个名字，将他捂在手掌里，再一一收拢指想抓住什么那样，抠着玻璃，都快要扎去。

安姚停了许久才再次勉自己的声音平静，“医生说他也许就会这样睡一辈，再也醒不过来。”

这样安静的安扬，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对他来说还真是很少见，就算睡觉他也喜时而翻，时而皱眉，时而要抓紧什么地抱着东西。他就是一个天生的多动儿，什么时候能见到现在睡得这么死的他，安静得像是躺棺木里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