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跟黄晓佳躲在她家厨房里那张特长桌面聊天喝酒,说伤心事还能哭成一团。但是我无法想象自己能跟安扬躲在桌底,谈心泪。
“我想要你回来,也不想浪费无意义的时间,所以用了一些手段。我已经尽量地放态度,也不会将狠的手段放在你上,我想就算你生气也不会一直不理我。你家人我不碰,那个女人我放过了,你想怎么样我都随你。”他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嘿嘿地笑几声,似乎是觉得现在的自己特别有笑。“除了你谁能将我到这种地步,我不想提以前,我只要知你现在还对我有觉就够了。”
我没有那个青给你耗啊,我还想努力工作给自己买个能养老婆的屋,想自己缴自己的养老金,想交一两知心好友,陪着自己看落幕的黄昏。实在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还陪着你将这个完全不对称的游戏玩去了,再这样去我就要中年,等到那会我们再掰,我都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勇气自己一个人走去。
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重度幻听,对安扬这种自信到自大的人,要问这
,你在一一我将我抛开,这种觉可真是……恶心。”安扬几乎是咬一牙齿,才缓缓说那种觉。他已经张开睛,里全是极细的红血丝。
“我不好吗?”
这句话都说到我嘴巴起茧,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还是不要一起混了。
我以为安扬会暴躁到掀桌,但是他却忍去,只是声音疲而散地吐这一句。
我们从来就没有谈过心,也不需要。而现在安扬想找我谈心了,我却只能沉默以对,因为我发现我不知要怎么平等地对待他,一平等我就熄火了,这不是有没有觉的问题,而是我无法跟安扬望着同一个方向活去的问题。
能看着同一个方向,人才能交往吧,如果一开始境界就不同,鸡同鸭讲久了,有趣吗。多大的也不够这么折腾的,对着我不乏味吗,安扬。
吃的不一样,穿的不一样,住的不一样,读的书不一样,经历的人生不一样,的事也不一样,最后连审观都完全两个层次。这样两个人,能呆在同一个空间里偶尔肩就算是奇迹。我当时到底是用了一种怎么样的愚蠢勇气,才敢跟在他后的。
“安扬。”我看着安扬,他因为我终于开说话而不自觉地扬了眉,带着倦怠的神看起来很致诱人,这种无论是坐是站是整洁是狼狈都好看的家伙,真不像是能跟我这类工薪阶层混到一块的人,而他现在却很专心地要听我说什么。我忍不住扯动有些僵直的嘴角,不知有没有笑成功地说:“我们分手吧。”
我撇开神,不太想跟现在的安扬对上,他这段时间跟我说的自我解剖心语有多,多到我都不知该怎么应付才好。以前我不需要将自己放在他同一个地位上,所以我们的相模式永远是他仰着,而我只要注意他的需求就行了。
唉,分手吧。别玩了。
我说不清楚此时的安扬是怎么一种觉,反正就不是我之前认识他的任何一种表,他太累了,连额上的白绷带渗血迹染上猩红他都不。
安扬沉默几秒,我看着他放在桌上的手指着桌布,指甲盖发白。我又撇开,无法跟他噬人的光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