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派之主，飞升在望的真人，竟放段诱清霄门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真是能屈能伸。他冷笑一声，右足重重一踏，脚飞剑便如飞景光，穿破云层朝远飞去。

背后鸾驾里的司凌神微动，厉声吩咐：“追上他！”

他这种修为的人已经不常受什么动，一旦心血来，就是什么大事的预兆。他的神识扫云端那袭黄衣的时候就觉着心中连了两拍，对方神识扫来时，仿佛有一把剑远远刺心，

顾淮川认了他，却也觉着这个人嫉妒扭曲的神和里的阴毒十分陌生。两百多年的光阴在他前铺展开，旧日师徒之间温馨的相陡然灰飞烟灭，只剩一人刻毒，一人疲倦的对。

顾淮川不用低都能到自己上和前沉甸甸的觉，嘴角了，朝着邵宗严拱手谢：“多谢友开解，我如今也不必想什么结婴飞升之类，先将本派重宝托付给师叔，以后便可放开手脚报本门的大仇了。”

司凌神识扫过来的时候，他也将神识探鸾车看了一，发现里在随侍的是几名与他修为相差不多的女修，容貌都是明丽张扬的那一款，看来他当初为了诱惑方念应也是了不少本钱。

顾淮川也一直看着他，两人目光相对，方念竟没认来这个他曾信誓旦旦说过“烧成灰也认得”的仇人。

“再不好也是女修，起码还能留后呢。”

另一人劝：“卢师兄骂他作甚，他这么低的修为，飞不好岂不正常？也不知那顾淮川怎么教徒弟的，若在咱们长空门里，这般年纪堆也堆到金丹了。”

方才非议着他的人转而笑：“不知是哪儿来的散修，莫不是看见咱们掌门的鸾驾走不动路了吧？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无门无派、修为低微的小修士，以为长空门是什么人都能的地方吗！”

方念？他改回原姓了？他也没跟司凌在一起，而是混在普通弟里？顾淮川意识住飞剑，却不敢用神识，只隔着层云远远看了那群修士一。

顾淮川轻叹一声，心里却仿佛掸去了一片尘埃――这些年顾、方念对他的依恋于他来说是心的份，可又何尝不是一份枷锁？为了照顾这个资质并不佳的弟，他分了多少心思在修炼之外，到寻找天材地宝给他洗炼，甚至为他欠了许多人……而到今天，他终于可以放当年对王氏的许诺，放对方念的关照，重归自己的途了。

后的邵宗严似乎看他在想什么，低声提醒：“你别把他放在心上。就是你发了心誓照顾他也没关系，吃千面幻形丹之后不光是外表，你的灵魂气息都变了，心找不上你。担心以后渡婴劫时应誓的话，只要再吃一粒幻形丹遮掩就行，小千世界的天不全，看不穿的。等飞升之后再要晋阶，再往大千世界找洗心的法就是，难他能害你师门，你还得一辈捆在他上？”

“哼，顾淮川都死了……”

对面也有修士见着他，却仅看到云端上一袭黄衣，单看那梳着髻、着幕篱也比原矮上十公分的个，任谁也联想不到那个如松的剑修。

方念分明听他就是在嘲讽自己，脸气得发青，却不敢跟他争竞，把怒气撒在了那个突然的女修上，狠狠瞪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