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终于念完,他能听邵宗严原样折好那沓纸放信封,然后最贴那层衣裳里。纸张细碎的响,衣裳沙沙的磨,然后是极轻极细的脚步声朝院里缓缓踏来。
这段活动期间,外地连着有几批收到平天剑门传书求援的手踏渠城。来了之后或张扬或低调地挑衅了大晏寒江和他的貌妖一,然后也都本本份份地加到“保卫市容环境,共建好渠城”的紧张劳动中。
邵长职那么久还没收到过一份表扬信,看着城墙上大大的画布,甚至偷偷有羡慕他们。
隔着一座薄薄的门板,邵宗严正在看他写的信,看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读来,却不大声念来,而是柔地在唇齿间,间发低沉婉转的声音。
私里黄县令让人送了文房四宝、几副自己亲笔的字画给晏寒江和邵宗严,请他们多在本地留些日――最好留到他任期满――把这些平常只会祸乱乡里的武夫调教好。
回去看?谁留得到回去啊!
晏寒江看着他送来的字画,想了想,给那群着红袖章的壮士合了影,又把县令的字画卖了,卖得的钱给了个广告绘照片挂在城墙上。底贴了一张同样耐磨的绘布表扬信,用的是店里的五一劳动节表彰模板,添上那些侠士的名字,用以激励他们努力活、争当劳模,算是不辜负县令送来的东西。
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带羞涩的浅吻,而是极富技巧的深吻,尖探他中地扫着,卷起他的。这技巧也不知跟哪儿学
那封信里每个字他都记在心上,听着邵宗严糊的嗓音就知他正读到哪里。念得很好听,他写的时候斟酌了许久的词句,几乎写成了骈四俪六的赋,可也没想到被人念来的会是这样婉转如歌,令人听着心尖儿发的觉。
房门打开,邵宗严拢着袖慢慢走到他面前,睛异乎寻常的闪亮,努力压抑着嘴角的笑容走到他面前。
他没说,可是看着谢信时的神却把那小心思都交待清楚了。晏寒江当面没什么表示,转过天来,却交给了他一个封了的信封:“表扬信会有客给你写的,我只能给你这个了,你回去看吧。”
十月份的天气,一般乔木的树叶都已行将落尽,正是最萧瑟凄寒的日,渠城里却反常地呈现一派火朝天的劳动景象。
然后一语不发,主动凑上来吻了他。
街巷尾,到游走着平天剑门王氏的弟。他们臂上别着红袖标,手里提着扫帚、竹筐、抹布、铲、锄之类工,火朝天地义务活儿,把渠城大大小小的街都打扫得净净。在贫民居住的城西,他们还设了几座粥棚,早晚给乞丐、民施斋放粥,还为看不起病的穷人延医问药,获得了城中居民的一致好评。
第67章那些成名的日
邵长当场撕开信封边缘,仔细薄薄的信纸,靠在桌边展开信观阅。晏寒江却趁着这工夫踱房门,就在那间客房外一株古槐站着,看上飘落的枯叶,看上方碧蓝的天空。
本城县令黄泽亲自为这场活动题诗,县尉、学政等官员也相和,赞颂本城居民崇古之风,淳厚朴实,不减尧舜禹三代之民。
人手捧字纸,脸上还挂着怪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