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知他的命数了什么问题,就连这么小买卖,都总能牵扯是非来。不是有人要跟他私奔,就是有人为了阻止女儿跟他私奔要来打断他的,害他摆个卦摊都得几天一挪地方,赚的那钱还抵不上路费。
清冽甘甜,他又渴了一天一夜,喝起来真是不啻甘霖。用中衣收集几次,痛痛快快地喝了一顿,小士整个人都神多了。苍白裂的嘴唇被濡湿,回复了原本的粉糯,嘴角天然便向上翘着,不笑也带三分笑意;一双细细弯弯的狐狸也清醒过来,盼之间光彩照人。再把脸上的灰一,发重新梳理整齐,拂尘往手臂上一搭
为了保护清白,他只能丢了一半还没拿到工钱的炼丹工作一走了之。这种事遇得多了,他索不再给人家当炼丹供奉,只靠着一手算命的本事摆摆小摊,顺便卖丹药,勉挣钱糊。
可惜这场追杀不仅不是梦,而且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以邵宗严对那群人的了解,昨晚虽然逃过一劫,但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还得在这里熬上几天才能山。
离开山门之后,他的东西一路卖的卖当的当,散到现在差不多也就剩这一衣服一把拂尘,还有藏在山破庙里的那只药鼎也不知给人搜走没有……他边想边搓着手脚回血,待指尖不那么僵了便爬到离地面稍一的枝上,抱着坐了一夜。
那几只踩着他的脸跑掉的小动也回来了,照旧在他脸上手上踩了一圈,这回他倒是有闲心觉了一爪迹和重,觉得应该是几只嘟嘟的田鼠。
这些锐的小生都到安全了,这里大概是真的安全了。邵宗严终于痛痛快快地了气,但还不敢立刻离开,只稍稍活动了活动手脚,让冻得僵的肤回。
说起来,他被人追成这样,真的是无辜的。他只是个没落炼丹门派来的野士,后来宗门维持不去了,他们这群弟就只能离开山门自己去混饭吃。其他擅长炼丹的师兄们都能到达官贵人府上混个路,只有他不知为什么总被扯上些洗不清的艳言,甚至有人直接开勾搭他,还把勾引人的罪名都压到他上。
幸运的是,那些人并没注意到他藏的这棵断树,又等了一顿饭的工夫,这片山间就重新清静来,被人群吓飞的鸟兽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冷掉的火堆和旁边被踩平的野草、远矮树丛上挂着的碎布都是他早就预备好的,为的就是迷惑追踪者。那些人围着火堆仔细检查了一圈,果然发现了他留的痕迹,讨论一番之后,大分人便顺着线索往山寻找,剩的则分成几条路,在山里继续搜寻,以防他仍藏在这附近。
这一夜睡得并不怎么安心,第二天天未明他就爬了起来。山中的虫鸟还没开始鸣叫,只有他自己起时撞落的枯叶和珠沙沙作响,清幽得让人几乎以为昨晚的追杀只是一场梦。
,看来那妖早就跑了。”
他从枯树冠里爬来,脱青灰袍挂在树枝上,用拂尘掸净尘土,然后脱了中衣,将外袍重新裹上。那还算净的中衣被他拖着在挂满晨的草丛和枝叶间拖了一圈,沾得湿透了才拿回来,从衣角开始一拧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