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新群说这些的时候，yan睛盯着窗台上的一个花瓶，里面cha着几支鲜花。他是个中年单shen汉，活了半辈zi，孤shen一人，没什么正经事业，从十七岁被彷城走私大佬看中招揽到手xia――准确地说，是被和永联最大的竞争对家当棋zi养，就一直搞些踩着法律边缘的营生，脑zi似乎也不太聪明，一向活得又cu糙又liu氓，不娶老婆算是他降低自己社会祸害值的壮举。

这样的人，竟然在家里养着鲜花。花瓶旁边还放着一瓶只剩了三分之一的营养ye，可见他长期养花。

曲景明记得，在彷城的别墅里，也到chu1放着花瓶。那年搬回别墅住，陈老太还很是忿忿地把所有花瓶给收起来，廉价买给两条街外的花店了。因为那都是莫淑芳在世时的东西，她ai养花。

“我也知dao自己是一颗棋zi，那时候我的主要任务就是掌握和永联的qing况。我就从莫淑芳ru手，更加频繁去看她，次数多了，她有dian被gan动，愿意理我了，我就能得到一些信任。但她还是不认家，她恨她妈刚死，她爸就娶了我妈。”

听到这里，曲景明xia意识去看齐主任，老太太从jin门坐xia起，就靠着沙发扶手，半眯yan睛，有dian疲惫的样zi，老神在在地听她儿zi讲故事。

曲景明看过去，她才倦怠地抬了抬yanpi，说：“她妈跟我是好朋友，死前叫我照顾她一家，我看结婚最方便，她爸也没有意见，就结婚了。”

这理由令人叹为观止。但放在这位老太太shen上，似乎说得通。她yingbangbang地活着，衡量事qing的标准是某种极端的理xing，只计算如何最大程度解决问题、并只承担最小的损失。ganqing之于她，仿佛真的淡薄到可忽略不计。

莫新群对他妈这个特质习以为常，听着他妈的话，一脸冷漠。但他显然没跟着他妈长。他ganqing丰富，甚至深刻地陷在ganqing里。

“我答应给我老大zuo事，就是为了能接近莫淑芳。起初，她还不知dao我也zuo走私了，以为我只是代表家里去看她，对我没有什么防备，可是很快她就发现了，她真的很聪明……但我还是想办法把监视她跟和永联的工作zuoxia去了，不然我想到老大派别人zuo，我就受不了。”

“这件事我从十七岁开始zuo，zuo到二十七岁，整整十年，她怎么给和永联zuo小，生孩zi，扶正，我全都再清楚不过了，直到那年，我老大和另一家想把和永联吞了。chu事qing那天，我……我…...”

他抬起双手，捂住脸，很深地xi了一kou气，再放开手的时候，yan睛就红了，又从kou袋里摸chu一包烟，就想dian。但火机还没打燃，就被齐主任踹了一脚：“想我早dian死是吗？”

他哆嗦了一xia，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什么，只能咂咂嘴收起烟。经过这一遭，他也平复了些，继续说dao：“他们要吞掉的意思，是要zuo掉和永联这个掌舵的，我......”他提了一kou气，顿了片刻，yan神有dian寒意，“求之不得。”

“那天晚上饭局，彷城几个大佬都去了，喝得比较晚。但是和永联没喝多少，他这个人很自控，自己一个人开车还会喝疯一dian，如果要载人，他是很严格把控自己的酒杯的，我当时没在意这个细节，以为他是一个人回去……我就an老大的意思，给他的车zuo了dian手脚。”

“后来散局，我听到他给莫淑芳打电话，才知dao他们要在阜kou服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