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半晌，陈老太说：“我

不知是不是养久了真的会懂事儿，大鹅也急吼吼地“嘎嘎”乱鸣，拍着翅膀在院里扑腾，一狗一鹅，这么门里院里地闹，活活把陈老太那短暂的昏厥憋走了。陈老太沉沉地睁开，到脑袋有千斤重，可又很空。

吃午饭的时候，曲景明又给家里打了一次电话，这回很快有人接了，陈老太声调上扬地“喂”了一声，听起来心不错，曲景明一颗心放了大半，乖乖地喊了一声：“大妈。”然后跟陈老太半请罪半闲聊地说了一会儿话，那边似乎没有在意他回来迟、不家门的行径。

家里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陈老太正蹲在门摘韭菜。那韭菜是她自己种的，别墅院大，她糕店没得之后，就把院倒腾成了菜园。韭菜西红柿和四季豆，是她的第一批产品，其中韭菜长得最快，都可以割了，尽现在家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吃，她也到得意。

曲景明暗里唏嘘，回答和：“好，你先办吧，我不着急。”

能换到好班他当然兴，但万一换到和的班，那就有麻烦了。

她不愿意犯气，拼着坐起来，可手脚都使不上力，来来看看她，又看看鹅，毅然冲到院里，大鹅扑过去，被它轻巧避开了，它就那样跑了院。过了一会儿，它和隔一个常跟陈老太一起吃饱饭后遛弯的老太太回来了。

说，让你在十三班就是走个程，已经安排一班二班的班主任去撬你了，有人撬，那就顺理成章调你过来了嘛。”

和听起来有焦虑，语气急躁得很：“你还注不了册，十三班老师说名额不在他们那里了，现在到底落哪里去还不清楚。我先去办我的了，你别着急，我们午再来问问你的况，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同时心里有隐忧。

于是陈老太终于在朋友的帮助坐起，换了半天的气，才长叹一，对朋友笑笑：“嘿……老了。”

正当来来有冲动迹象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她摸摸狗脖，说：“等会儿再打。”便站起来，刚伸了个半直，脑中猝不及防一片空白，接着前一黑，她便栽倒在地。

到几时都是一样的，人能带走的总是遗憾多于圆满。

朋友看她笑得举重若轻，说得轻描淡写，也就明白，她是绝不肯现在上医院检查的。人上了年纪就是这样，上有病痛，能缓过去就缓过去了，能不告诉女就不告诉，能不上医院也不上，多了找个熟人介绍的诊所看看，宁可一条命悬在年纪的长河上，也不肯知它到底可能到几时。

来来――就是和跟曲景明买的那条小狗，躺在她脚，一边时不时摇着尾巴，一边盯着门外的大鹅，它们总是对对方虎视眈眈，每天打架，火不容，是家里最能制造动静的一对活宝。陈老太摘着韭菜，睛还瞄着它俩，看它们什么时候能打起来，心中颇有看闹不嫌事大的恶趣味。

今年……今年五十有八了。她想，才五十八，这犯的什么气病。

第41章隐患

还有这个作。曲景明这是真惊讶了，他知学校重视自己的，但没想到还特地为他安排了一场戏。正想着，手机响了，是和，他接起来。

来来吓了一，连声“旺旺旺”叫起来，把大鹅也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