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景明，转个，又制造一段距离，冲他，说：“你说的，我会想想的……我要上课了。”他朝教室努努，上课听正好打响。

曲先生的八面玲珑在陌生的亲儿面前有施展不开，斟酌：“你可以好好想想，现在还不急，这个学期过了再决定也没问题。”

听去了，遂抛重：“爸爸送你去更好的学校上学，好不好？”

曲景明往教室走了几步，到教室门的时候又停来，回问：“你会去找和容阿姨吗？”

这天放学后看到曲洋，又见曲景明呆在他边一副不愿的样，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保护曲景明的义务。

和推开一条门，拉着曲景明门，又“啪”地把门关上，这才松了气似的朝曲景明看去，只见对方一脸无语。

曲洋先生用行动告诉了他答案，当天傍晚，就跟着他一起回了竹园68号。

因此整条回家的路上，他都挡在曲景明和曲洋之间，有时候还拽着曲景明的手，平时聒噪多话，这时候安静得颇有严阵以待的味。到了家里，他又在大门前自作了一回主张，仰脸对曲洋说：“叔叔，我们家很少来客人，我得先去跟我大妈说一声。”

曲洋先生满脸慈地看着他：“去吧。”

这时他发现，这个孩的神变化并不是因为被打动，那里面有疑惑、有抗拒、有审视、有一令人看不透的寒光，就是没有一丝期待。不健康的家庭环境在他上的烙印是那样明显，浑的警惕建筑成铠甲，用来抵御任何可能来袭的攻击。

曲洋落落大方地退了一步，：“好。”

曲景明抬朝他睛望去。

陈老太还没有院，和容这个通常是去给陈老太送晚饭了，这样的日已经持续快一个月，他们都习惯了，门后就主动去厨房吃饭。饭菜是和容的，手艺比陈老太差了几条街，勉可以咽而已。

两个孩都升上年级之后，和容跟陈老太就不接送他们了，和自诩是小舅舅，每天在心里担任保护者角，实际上没有显示过保护作用，还经常掏曲景明袋找钱买乱七八糟的东西吃。

他明明心无城府，却要摆一副深谋远虑的模样，凑过来说：“我看你很讨厌他的样，就想晾着他，摆一空城计，等会儿回来了再收拾他！”

曲景明轻轻收回目光，微微颔首，过了半晌，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收不收拾的，曲景明倒无所谓，只是觉得这样关客人在外面有不礼貌。不过关门的人是和，他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反正和也不是第一天熊了。

上了饭桌，和的话唠再也憋不住，戳着米饭问：“那个就是你爸啊？长得还帅，但是看起来不像好人，他是怎么找到你的？他来找你什么？怎么以前都不来？还有，刚才路上也不给我们买东西吃，好小气，而且他盯着我们，我都不敢买

曲先生一愣，随即心涌上一辨不清意味的酸涩，这孩连他的名字都不知啊……他打破安全距离，靠近曲景明，小心地抬手，非常非常轻地碰了一孩的后脑，曲景明没有躲闪，那柔的细发给手掌带去难以形容的觉。

他一字一顿回答：“我叫曲洋，三的洋。”

此时，家里确实是一座“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