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说：“别看了，你能看什么来？”

彷城于西南沿海，堪堪可算带。那些年报纸上关于环境话题，现得最多的字就是“气候变”。听说南极的企鹅都得没有冰块玩儿了，到了他们带，冬天的馈赠大概就是偶来一阵凉风吧。

用不着曲景明自己躲，陈老太就揽着他跑到屋檐了。

和一也不挑人，听了这话，立刻从桌上的笔筒里找了个打火机，不忘拉上曲景明，两人先跑去了，隐约听到和容说“不要在院里放”，他假装没听见，就在院里拆开鞭炮。

前夫的小儿，判断：“将来一定是个怕老婆的。”

和抬看着曲景明的影，脸上笑容在夜风里有定格似的僵，等他们都跑到安全区了，才燃火炮，火星与炮绳相，发“滋”的一声响时，他也起来往屋檐跑去。鞭炮声在他后猝然爆开，与周围许多居民家里的炮声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一起驱赶传说中的猛兽，夕。

和也知看不什么来，和永联教过他分辨哑炮，但谁还能记得那些啊。现在他盯着那一只小炮，想要去认一认，就只得到一脸茫然……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起了潇潇洒洒燃万响大饼的父亲，鼻悄悄一呛。

在曲景明的记忆里，那个电话总是很晚才来，薛冰冰一听到铃声，就像行尸走肉得到灵魂，睛亮得怕人，偏偏接起电话的时候语气又很冷淡，三言两语的普通寒暄后，让曲景明过去

与和相反，曲景明过去过的年都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好。陈老太放手里的一把瓜，拍拍手站起来，对和别了别脸：“走吧，你不玩这些，大妈陪你。”

小孩和老人，都是特别衷过年的人群。他们对这个节日的兴致十分昂，除夕要守年，蹲着晚傻笑到半夜，放一圈鞭炮，对空气和耳膜均造成一定程度伤害后才肯睡觉。

他先是没地扯了扯和容，说要去鞭炮，和容比平时友善温和一些，至少没丢冷脸，只扭冲陈老太说：“妈，你去吧。”

所以，电视机里开始倒计时的时候，竹园68号最先起来扛鞭炮的，是和。

不怎样，生活似乎步了新的轨，并且已经得以稳定驰行。这一年也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使得时间在官上过得格外快速，转间，就过年了。

年轻人就对此显得冷淡。

薛冰冰是年轻人，她不衷过年，有时候连年货都忘记买，到了除夕夜发现买不到菜，饭桌上就特别寒碜。吃完年夜饭，她就呆呆坐在电话机旁等待，外面的闹跟她没有关系，电视节目跟她没有关系，就连曲景明似乎也跟她没有关系，她只等着一个人的电话。

那是他磨泡才求和容同意买的标准5000响饼型炮，跟以往和永联动辄上万响的手笔不能比。以稀为贵，因此他对着小炮反而玩得格外珍惜，小心翼翼拆开线，又弯着腰仔细检查了一遍。

和容带和跟曲景明去买新年新衣服的时候，两个孩不约而同都选了夏装。事实证明他们是英明的，这年除夕和大年初一的均温，都在25℃以上，街上穿着短袖的比比皆是。

他低，抬手掩了掩睛，语气特别快地对曲景明说：“明明，你准备好跑啦，我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