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景明揪着衣角面难:“聊天。”
曲景明对和改观,是在发现那个脑残的话并非吓唬人的虚言之后。
曲景明说,和一天往他教室跑了三趟,午上育课的时候,还往场跑了一趟。简略说到这里,又不详叙了。和容斟酌试探着往深了问:“他跑去找你什么?”
和容看他虽然满脸苦恼为难,但没显厌恶抗拒,也就放心,让他早睡觉,自己离开了。
可惜曲景明长那么大,最不擅长的就是跟人聊天,人小小的,心里却住了个如履薄冰颤颤巍巍的老儿,三脚踹不一个响屁,开之前,要先把话从胃到咙来回过滤七八趟。和大脑空,又万事不过心,哪里懂得这。
和容没再多问,摸摸曲景明的脑袋,说:“你烦他就不理他好了,他那个人就是那样,过几天就不会这么啰嗦了。”
第6章欺负
曲景明叹了气,垂眸,讪讪地回答:“好。”
和容皱皱眉:“聊什么?”
和容自然是必聊话题,不知是不是向往别人有兄弟妹,和对自己这个年龄差巨大的十分殷勤,达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老师是每个当学生的人都要暗戳戳咀嚼偷偷骂的对象;鼓号队是和升上三年级后新加的组织,今年练好了,明年每周升旗仪式和平时大活动,他都可以穿着制服笔笔地上台,自然要一番的;羽球大概是那节育课的即兴发挥。
学校早上第二节课课后有课间餐吃,孩们自己带碗楼排队盛。这天早上,他从教室后面的储柜拿自己的碗,发现沉甸甸的,不祥的预和手速同时发挥,他打开饭盒盖的手都是凉的、抖的——果然满饭盒东西。
曲景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低着憋着脸,半天没说话,憋得脸都红了,终于在和容一巴掌拍到后脑勺的时候,苦大愁深地说:“他是没有欺负我了,但很烦人。”
和容疑惑,转看他:“怎么回事儿?”
人看人,多半天生带着歧视,小孩尤其毫无遮掩。曲景明一个外来的,既不会讲本地话,人又长得细肉的,与沿海沿边晒得半黄不黑的孩们从视觉上看就非常不一样,让人打一瞧就想欺负。
都是些平常的话题。和容就明白了,自己这个弟弟并没有去欺负曲景明,只是谨遵吩咐“照顾”他,真的去聊天了。
所以,过了最初的观察期,他很快就会到了真正的欺负。
黄的,里面乱七八糟地浸泡着一些污秽的垃圾,冲鼻的气味告知他,那正是新鲜的......跟和
曲景明却没能立刻睡着,他的世界复杂而,起初薛冰冰把他丢在这里,他是害怕而抗拒的,但小小年纪懂得人在屋檐该怎么办的理,所以表现还不错。平心而论,和容除了冷淡些,对他又还不错,小孩的心脏很好捂,他这就被捂了。
没有吧……”
过就会怕冷却。横空冒来个满嘴长短的和,让他极度没有安全,一见和,本能就是先警惕,别的都靠后。夜深人静时刻,便穷尽自己的想象力勾勒一争大戏,照常想累了才睡着……都怪薛冰冰以往看斗剧。
这曲景明倒是回答得毫不费力:“你,老师,鼓号队,羽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