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去翻箱倒柜地找冰敷,找药,找绷带,一面给他伤,一面理伤,一面气急败坏地骂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碰我。
“我从一开始就好了被绞杀的准备。”
然后严潍伸手拥抱了我。
我闭上,。我不知他想起了什么,是不是和我一样,想到了无法改变的过去和在心里深固的一些东西。
我一瞬间觉得他准是疯了,慌忙把他从上扒来,即使我反应得足够快,止住散发温,他的手臂也被了吓人的伤,泡和红痕交错在肤上。
“不要这么说林猫,还有……还有老师。”严潍说。
严潍叹了气,他的泪滴在我手背上。
“我不是会为这个争执的人,”我把他抱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我是怎么了,也许是我太在乎你了,严潍,对不起。”
我看到他里弥漫的惶恐,我知他是有片刻恐惧的,不是因为陈潇的愤怒,而是因为“神”的暴怒,在面对力量的绝对差距,无论神智多的人,都会恐惧。
“难我没有好被烧穿心脏的准备吗?”严潍直视着我,他已经缓过了人类本能里的惧怕,能够在距离我这样近的地方站直以面对我。
“你很净吗,严潍?你没有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往上走,去控制规则吗?”我问,“我们的差别在哪里?除了手段不同,你回答我,在哪里?”
,苦巴巴地等着有人会来为自己主,到最后一无所成。”
我握着严潍的颌,把他拉近到自己的脸前,我能觉到我浑都在沸腾,丝丝缕缕地渗白烟――除了碰他肤的手。
严潍垂着:“可错的人是你,陈潇,你本不是在改变,而是在控制,你想控制所有的善恶规则,你想踩踏律法,你不能……”
可严潍避开了我的质问:“何必说这些,陈潇,别再讨论这些了。”
“我爬上房梁,去一修理这座烂屋里腐坏的分,要很小心,不能让它因为取走了一梁而塌方。你不同,陈潇,你直接把那坏梁烧毁,却不去理会牵一发而动全,不去考虑火势会不会蔓延,会不会伤及无辜。”
我慌得要死,抱着他,一个劲反复说着对不起不疼了是我的错不要生气。
“就在于手段不同。”
“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原本我也就从没想过要改变,或是定义什么,我跟你和林猫不同。”他要止住哭似的,用力地呼,“所以不要说了,没有意义的,求你了,陈潇。”
在这一刻,他会想起我是谁。
“真让我受不了。”窗棂在我手里碎成一团碳灰,飘雪中,“真是没用。”
“直到你寿终正寝,你能换掉多少房梁?”我收紧虎,把他的巴往上抬。
我听到了自己咬牙的声音。
“回答我。”
我冷笑。
雪一直在,卧室里很安静,我只是抱着他,一一地,细碎地吻着严潍的颈侧。
咔嚓一声,我低看了看自己的手,手里握着一截掰的窗棂。
很久以后,我说:“严潍,你想知我掉悬崖后经历了什么吗?你想不想知,那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