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来只要陈潇手电晕他就足够了。
严潍给她脸的手不着痕迹地顿了顿:“为什么?”
严潍去掰陈潇的手,她的手指却如同铁钳般难以撼动:“我自己可以理净,不需要你去,也跟你没什么关系。”
他们在约定的地附近游离,找到了隐蔽的其他。严潍将从正面去谈判,引毒枭注意力,陈潇则从背后搞定所有帮手,一切随机应变。
可是他抬着,长久地望着天花板,似乎知那几个没能说的字究竟是什么。
“我刚才就想问了,这家伙不是被送监狱了么?” 她问。
“对,不棘手,你等我消息就行。”严潍转要走。
严潍给了她一把电枪:“电晕就好,别在他上留重伤,你知特组学生的规矩。”
“你不要喜她。”
“你听妈妈说!”她跺脚。
男人往陈潇的方向跌倒,而陈潇正也往这方向冲来。
男人的尸咕噜噜地在地上。
“没有。”严潍摇,早习惯了自己母亲到乱窜的思维,“不说这个,我先给你煮东西吃不好么?”
陈潇对他的计划思索良久,问:“你真自己去?”
“你……在什么?”严潍不敢置信,“你应该把他押回去,你这样会被记大过的。”
“妈你还看荷史诗啊?我怎么不知?”严潍哭笑不得。
严妈妈了半晌鼻,弱弱地问:“潍潍是不是喜潇潇?”
她看向严潍,她的脸是如此静谧,腰背笔直,血的艳红在她亮如白昼的瞳孔里燃烧似的浮动。
严潍已经腾不力来陈潇怎样了,他的母亲在他怀里又哭又闹,他用尽了力气才把严妈妈哄回家,还得为母亲会不会把睛哭而担惊受怕。
“我知,得检讨,罚,观察。”陈潇一脚踢在尸上,踢得尸又了好几圈,“送回去,还不是来,能来第一次,就能来第二次。反正这是我的,和你没关系。”
陈潇忽然用力握住了他手腕,她握得很紧,紧到严潍试图了,却没能来。可她不看严潍,她依旧在看着桌上列满嫌疑人姓名的单,严潍只能瞧见她被灯光笼罩的侧脸,影在她眉间淌。
“……我不会害阿姨事,让我跟你一块去。”
“嗯,妈妈当然不傻。”严潍把巾叠起来,放在桌上。
陈潇接过,什么也没说。
“妈妈以前看荷史诗,看过个故事。”严妈妈说。
严妈妈又抱住儿,像只寻找庇护的鸟崽,严潍没办法,把她搂在怀里拍她的背。
严妈妈愣了愣,她想不起最后那几个字了,她支吾了半天,抓破脑袋也没能再记起来。
严潍立刻噤声。
陈潇割开了男人的咙。
陈潇低着,久久地与尸圆睁的双对视,她轻声说:“我一直信某些天真,幼稚的东西,所以我总是觉得,很愤怒。”
“我去给妈煮粥吃,好不好?”严潍用巾给她脸,“不会有次了,啊,潍潍保证。别怕,妈。”
“你不知么,他的律师为他打赢了官司。”
“她是不会为了任何人停的人。”严妈妈仰着脖说,“好多人都说妈妈傻,其实妈妈不傻的。”
严妈妈脸上沾着血,哆哆嗦嗦地依偎在儿怀里,看着她。
毒枭慌乱不已,枪试图瞄准陈潇。严潍俯疾冲过去,夺回母亲,然后给了他一拳,力之重,把男人一大半的牙齿打落。
“多么残忍啊!你这手执长矛,肩抗圣旗的英雄。你的人――你的妻儿父母的哭喊乞求只是从你耳边过的风,他们的泪你视而不见,你只向前走,向前走,披荆斩棘,用最后一滴血开路。直走到尽,你悬崖,于是大地边缘升起炫目而庞大的光。”她朗诵繁复的诗文,陷汹涌的中,“我知你的名字!人们都叫你――”
陈潇与男人而过,在他们中间,白光闪了闪。
陈潇松开手,又极快地一个反手揪住他领,一字一句说:“阿姨是很好的人,所以跟我有关系。”
陈潇得很好,将近完。在严潍摆苍白无助可怜惊惧的模样与敌人交涉时,她从后方突,揍晕了所有保镖。
严潍知这本不是什么荷史诗,他通读过荷史诗,并没有这么一段,这是他妈妈不知从哪本杂书里看来的。
泼溅的血黏在了灯上。
严潍最后还是带上了陈潇。他没法儿不带她,有时陈潇就像个钉地里的石,多少个严潍也拉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