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璨绕着走了一圈又回到刘自颖边。
闷的风拂开田野,而来;滤过繁茂榆叶的摇曳之声,居然变得清凉起来。刘自颖看着天上大块大块的云在平如地毯的的稻谷田表面落的翳影,心中逐渐平和。江元璨在她边坐, 终于歇了嘴,此时也沉默着远眺。
半晌无言,她闭着倚靠在刘自颖肩上。刘自颖嘴角微翘,偏蹭了蹭她,也闭上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她们被一阵阵逐渐烈的风波给惊醒,刘自颖睁开,天空不知什么时候暗了来,江元璨还有些发懵。“要雨了!”刘自颖站起来说。她伸手去拉江元璨,却没拉动。大雨起来之前的狂风已经夹带了丝丝凉雨,气通过,雨却都留在了上。
“江元璨?”江元璨低着,刘自颖看不清她的表,有些着急地喊她。江元璨不给她反应,刘自颖就在她面前蹲来和她对视,“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她放低了声音,哄孩一样和江元璨说话。
江元璨的泪和倾盆大雨一同降,榆树再大再繁密,也只能抵挡几秒钟,转瞬间她们通都被裹挟着尘土味的雨打了个透湿。刘自颖第一次见江元璨这样,不知要怎么应对,可她心里又很急,想要挥去这聒噪的大雨,也想要面前的人止住泪。
江元璨额前的发丝成了细细的几缕,卷曲地附在脸上和脖上,黑的发丝和她白皙的面孔形成了鲜明对比,哭得通红的睛就更加明显。“她要结婚了!”她像发怒气一样对刘自颖吼。
有那么一刻,刘自颖以为自己丧失了呼的能力。她卸了力气坐在地上,大雨磅礴,江元璨的哭声却比雨声还要大,直接穿透了她的心。
她一直以为对方不迈那一步是和自己一样,害怕之后连朋友也不成,却没想过是因为江元璨有喜的人。因为她不喜自己,所以才不想和自己在一起。
脸颊上冷交杂,刘自颖的思绪也混乱起来。她前言不搭后语地安江元璨,叫她不要再哭,显然毫无作用,毕竟她自己就在和江元璨一样的事。
可是她不放弃,仍在不停说着。这个时候她突然受到了和江元璨同样的异常,原来忍受不了“空白”是因为心碎掉了。是想要慌张填补心空缺的心促使人一刻不停地活动,如果一停来就会觉得心里好空,空得发疼。
“我们回去吧,”刘自颖将手放到江元璨的膝盖上,“回去好不好?在这里淋雨会冒。”她祈求地看着江元璨,江元璨也盯着她,可她还是一言不发,也不作任何行动。
“妈妈会担心我们的,她知我们没有带伞,说不定会来找我们,快,”刘自颖扯了扯江元璨的手腕,“我们快回去,江元璨。”江元璨不也不摇,她只是看着刘自颖,看雨过她的脸。
这是她几乎朝夕相对了近两年的面孔,现在正一副可怜至极的神看着自己,豆大的雨滴让她躲闪地短暂闭上睛,然后又执拗地睁开,再次看向自己。单,窄鼻,湿淋淋的睫和发白的嘴唇,江元璨第一次这样细致地、一寸一寸地看刘自颖,看这个喜了自己三年的人。
她觉得自己实在太冷酷了,刘自颖因为担心她,已经到了语无次的地步,而她只觉得面前这个人实在太吵闹,让人心生烦躁。
必须要让她安静来,江元璨这么想着。行动先于理智,她偏了倾吻过去,那喋喋不休的嘴巴终于被堵住,霎时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