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四个孩,刘父行二,其后还有三姑和四叔,再加上一女侄孙,男人们聚在堂屋里,小孩也吵吵嚷嚷的。刘自颖跟这些人不亲,只有个堂妹看见她,还主动叫了声“”。
刘家还是同往年一般闹,刘自颖远远就听见里边的声音,颇有些不愿地踏院,脚步也拖泥带的。刘父提着东西兴冲冲走在前边,金丽荣紧随其后。
“公园里有”
不过刘自颖也不稀罕,她本来就不喜爷爷,对也没多少。说起来还有些好笑的是,整个家族只有刘自颖争气,有望成为家里第一个大学生,其他的都是歪瓜裂枣,读不成书。
“好吧”
“在嘛呢?”
“我也想秋千,好久没玩过了”
刘自颖帮秀华把剩的零都归拢好,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到橱柜边,打开柜门把袋放去。“秀华,我走了,次再来看你。”她往堂屋走去,却被秀华扯住衣袖。
就为她在村里讨公,说要是那腌臜不给生活费来,他就带着妹妹去把孩打了,然后报警抓他的人。张生实在无奈,加上那傻女人肚里毕竟是自己的种,且万一打掉的是个儿,那就造孽了,最终只得妥协。老婆小芸跟他彻底闹翻,带着孩回了娘家,至今没再搭理张生。
“秀华,你要好好的。”她最后说。
“坐在后院秋千上”
她不明所以地转回,秀华倾过来,在她额上亲了亲,神里满是温柔,一秒却又傻笑着转要回榻上,有些害羞的样。刘自颖呆在原地,睛里泛上来湿气,她上前几步抱住秀华,侧脸贴在她温的后背上,听那里传来的模糊而不明意义的振动。
金丽荣带和村里的几位女长辈商量着轮给秀华送吃,若是谁家里杀了鸡吃,就给她送些汤饭。这事是刘自颖央求的,条件是期末考试她得排班级前十。这对刘自颖来说本不算什么,她知母亲只是走个别扭的形式挽面罢了。
和江元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等金丽荣来叫刘自颖吃饭的时候脸都已经笑僵了。她想着可能是因为太冷,使劲了双颊,给
“嗯嗯”
“还有秋千呢?”
大年夜前一天三人就简单收拾行李和礼品,发去临近镇上的另一个村过年,刘自颖的爷爷和大伯住在那里,算是主家。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爷爷分给刘父的,刘自颖生没多久就推倒了原来的矮平房,修缮成两层小洋楼。
……
因此金丽荣总说刘自颖还好是遗传她,没沾上老刘家的白痴基因。“我们阿影怎么就不行了?不比你们家那几个没息的二多了?”刘父听了也是敢怒不敢言,虽说拂了面,却不能为反驳说自己女儿的不是,再者,金丽荣说的是事实。
黄秀华应该是不太喜吃话梅,只顾着吃椰蓉酥和蜜饯。刘自颖看她这样,心一松,想着次是不是得买些辣的,又觉得自己太迷信,这种事还得是医院才查得来,民间俗语再怎么样也只能作玩笑话说说。
可谁都知秀华哥哥不是真的心疼她,只是为了“讹”钱,妹妹有了孕,依旧对她不不顾。嫂给秀华喂饭吃,也只是防她饿死,一尸两命。秀华和肚里的孩平日里本就没什么营养摄,到现在还是瘦巴巴的,只有腹隆起来。
但金丽荣和刘父都没有再生的意愿,反复拒绝。爷爷气得发了好几次脾气,而总是拐弯抹角地骂儿媳妇不贤惠,金丽荣也不是好惹的,次次反唇相讥,闹得很不痛快。连带着刘自颖也不受迎,两个老人对她总是不冷不的。
“你到爷爷家了吗?”
“到了”
着囫囵打过招呼,刘自颖就往后屋去,中间穿过厨房,又跟备饭的和伯母寒暄般糊几句。终于在后院的秋千上坐,刘自颖倚着秋千绳长呼一气,空中结起白雾。
刘自颖一直不喜过年,就是因为每次都得去那个老古董家里。爷爷封建顽固,重男轻女,当初哥哥事,他就遣派几次三番促金丽荣再生个男孩:“家里没个男娃怎么得行?”
屋的喧嚣隔了几墙,传到这便所剩无几了,刘自颖闭了睛假寐片刻,手机振动起来,她立刻睁去看,像是一直在等着这条消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