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好抱歉的呢?刘自颖在心里想。了小区再走过一个街就到了她工作的校区,她们现在住的房是江元璨为她上班方便特意购置的。这里毗邻莲淞大学A校区,离市中心又不是很远,房价可谓是寸土寸金,可是江元璨睛也不眨地就买了,用来作她27岁的生日礼,附贺她当上大学副教授。
改名手续办好了,爸妈就带着她去山上,到哥哥墓前告知这件事,照例洒了不少泪。哥哥意外去世不久,爸妈伤得心都碎了,但生活不会停来等他们收拾绪,他们只能把伤痛埋到心里,在每天睡前小声拌嘴,嘁嘁喳喳,稍作抒发。
之后的时日里,学习任务和考试分数满满当当地占住她的思想和她的。她确实很争气,每次考试都是年级榜首,无一例外。但她依然觉得自己活得像空壳,忙碌繁重的日常灌,却尽是一堆无意义的空气,很快就会失掉。
原来教语文的正是当年为自己改名的卢老师,他守多年,资历已经很深,如今终于要退休,乐呵呵地为大家介绍新老师,从今往后就是她来教大家语文了。
即使只有匆匆一瞥,刘自颖也认少女穿的是六中的校服。从前还在读初中的自己也和少女一样,总是低着远离人群,样灰扑扑的。
。江元璨倚在玄关柜边看着她,一言不发。临门,她们惯常地接了吻,江元璨望向她的神里有歉意。
班上的同学们早已经讨论开来,小声但喧哗。他们学校老师比较少,又多是些“旧”老师,终于来了新面孔,还长得那样,当然让他们激动不已。
刘自颖却依然紧闭双唇,也不理同桌的搭话。她只是盯着雪老师,不懂自己心里这阵罕见的悸动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改名只是一个开端,她“争气”的一生就这样无地铺展开来。爸妈决定不再生孩,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对此一无所知的刘自颖上。他们和死去的哥哥编织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将她紧紧束在里边,要她谨记并贯彻自己“脱颖而”的使命。
她们早就习惯了对方的陪伴,离不开彼此。毋庸置疑,江元璨当然自己,但刘自颖想要的是最,是唯一。
脆就在这里过了路,刘自颖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过去。还未等她走近,人群却被撞开个,短发少女从那里埋着冲来一溜烟地跑走。那群人咕哝着埋怨已经跑远了的少女,不多时也自动散开了。
刘自颖却还怔在原地,睁大了睛追随那个背影――她好像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但是这种事实在太荒唐,刘自颖抬手拧了自己胳膊一把,痛传来,告诉她这不是在梦。
她第一次见到江元璨也是在那个时候,她们从初中就是同学。
她清楚地记得现在这名字是四岁的时候,爸妈请小学的卢老师新起的。“她自可脱颖而。”蕴的这个义。在场的几个人一听,都喜笑颜开,密的希望笼罩去她上。刘自颖坐在母亲怀里,看着大人切的目光,懵懵懂懂。
卢老师不准她发呆,她起来,要雪老师认识一他引以为豪的语文课代表。刘
刘自颖最开始并不叫这个名字,但她也不知自己的原名是什么,“阿影”这个小名倒是一直叫到大。
江元璨不缺钱,或者说,她们江家不缺钱。江元璨继承家族企业,现在已经是莲淞市龙企业的二把手。前几年刚上任的时候特别忙,经常工作到凌晨,不时在国外飞来飞去。但每次差时间都不长,事抓紧完就立即回来,还总要给刘自颖捎带些地方特产、准备浪漫惊喜。
街边的喧闹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刘自颖往声源看过去,一堆人围着什么正七嘴八地声议论。
直到雪老师来。刘自颖在一次语文课开始前见到了她。着白裙的她站在讲台边,一手抱臂,影婷婷。
刘自颖和哥哥不深,于她而言只是逝去了一个日常玩伴。她不知的是,自己年幼的哥哥会隐匿在父母的目光和言辞中,成为她一辈的阴影。